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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季送客人出门,而屋里的邵清仪则开始收拾起桌碗。

    “姆父我们也来帮忙!”两个孩子乖巧地说道。

    邵清仪笑着道:“好,那你们帮姆父把这些小碗端到洗碗盆里吧,不要着急,一点点来就行。”

    “好~”两个孩子乖巧应声,小心翼翼端着邵清仪整理出来的空碗,进了厨房。

    邵清仪自己则是开始收拾砂锅之类的大型餐具。

    正当他端着砂锅准备进厨房的时候,送完客人的贺长季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耳朵是人体的敏感部位,气流带来的温热感让邵清仪吃了一惊的同时也唰的一下就红了脸:“怎,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说着,邵清仪就端着那砂锅,红着脸低着头匆匆走进了厨房。

    贺长季目送邵清仪离开,看着桌上还乱糟糟的,想着自己能帮忙做些什么,就听厨房里传来了两个孩子的惊叫声:“姆父,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没有。”随后是邵清仪有些急迫的解释,“只是,只是天气有点热。”

    “热……今天不热啊……”只听两个孩子疑惑道。

    “我比较胖嘛,所以更怕热。”邵清仪回道。

    “哦~”两个孩子被邵清仪说服了。

    而在客厅的贺长季听着父子三人的对话却是忍不住笑了。

    这家伙,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可爱呀。

    好不容易收拾完桌子和碗筷,邵清仪带着两个洗漱完,就准备休息睡觉了,结果一进卧室才想起来,今晚家里多了个人,这该……怎么睡呢?

    是的,这是一张大通铺,睡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是绰绰有余的,问题是该怎么安排睡觉的位置。

    “让孩子们睡中间吧。”邵清仪能想到的最优解就是这个,两个大人睡两边,孩子们睡中间,针对这个最优解,他甚至还能拿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免得孩子们掉下床。”

    对于邵清仪提出的方案,贺长季并没有异议,但他提出了新的异议:“你还没帮我擦洗呢。”

    “啊?”邵清仪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活儿等着自己。

    他完全没有自己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夫的自觉,潜意识里就觉得照顾好两个孩子就够了,彻底忘记了照顾丈夫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看着邵清仪窘迫的样子,贺长季却生了存心逗弄的心,故意道:“今天出了层细汗,黏在身上不舒服,你就帮我擦擦上半身就行。”

    上,上半身?

    邵清仪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之前在医馆看到的强健的肌rou、光滑的肌肤、孔武有力的身材……

    一想到自己的手要在这些区域游走,他的心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邵清仪的脸霎那间就再次变得通红。

    他开始痛恨自己过于敏锐的联想力,只不过是擦洗身子而已,为什么要想象这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你在想什么?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贺长季明知故问,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没,没什么!”被直球戳破的邵清仪脸红得更厉害了,“我去打水!”

    然后就逃似的离开了卧室。

    已经躺上床的两个孩子互看了一眼,不明白阿爹和姆父之间发生了什么。

    就算邵清仪再磨蹭,还是得打了水回到卧室。

    因为磨蹭了太久,水温都有些凉了,他还加了两次热水。

    两个孩子在等待过程中就睡着了,只有贺长季还清醒着。

    “你……”邵清仪正想说话,却见贺长季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孩子们睡了,别吵着他们。”他轻声道。

    邵清仪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已经彻底进入了梦乡。

    他点了点头,轻轻搅干毛巾中的水,然后动作缓慢地靠近贺长季。

    贺长季自觉脱了衣服,然后道:“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擦,后背我擦不到,你帮我先擦擦后背吧。”

    贺长季都这么说,邵清仪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贺长季露出光洁而厚实的背部,颤抖着手,把湿润的毛巾覆了上去。

    猪rou,我手底下的是猪rou!

    邵清仪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洗脑,努力忽视从毛巾的那头传递过来的炽热。

    不过是帮贺长季擦洗个背部,邵清仪硬是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擦完了背部,邵清仪把毛巾洗了洗搅干,然后递给贺长季,然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再让自己来擦洗了——虽然,那肌rou的手感其实挺不错的……

    偏偏,贺长季却像是嫌他都不够臊似的,一会儿说“这边我也擦不到,帮我擦一擦”,一会儿又说“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哪儿没擦到的”,非逼得他一直看着。

    终于,贺长季的擦洗工作总算结束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擦洗一下下半身……”贺长季有些遗憾地说道。

    “不方便不方便!今天太晚了!”邵清仪逃一般地端着水盆出了卧室,没看到贺长季看着他的背影露出的那丝笑容。

    邵清仪把毛巾洗了,再把水倒了,然后才回到卧室。

    他没敢看贺长季,兀自走向烛台:“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说着,他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窗外的月光照进屋中,把大床铺照得透亮。

    邵清仪一转身,猝不及防间,看到贺长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目正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眼中的情绪,他看不懂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