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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清仪开始做起了深呼吸。这是健身时经常用到的办法,靠着缓慢的深呼吸来让身体适应肌rou在过度使用时产生的酸痛感。

    成平成安毕竟是两个孩子,维持着一个姿势站了这么久,身体难免有些晃动。

    “身体不要晃!”贺长季又一次出声呵斥道。

    两个孩子闻言再次挺直了腰背,他们的额上渗出了汗水,但贺长季却并不心软,继续说道:“想想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练武的!你们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弱小,是为了家人不再受他人欺凌!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听了贺长季的这番话,三人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没错,他们此刻的努力和坚持,是为了未来能让家人们过得更好!他们不想再因为弱小而被其他人欺负了!

    刚开始扎着马步的时候,邵清仪和两个孩子心中还有一丝动摇,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身体渐渐习惯了肌rou的酸痛,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之后,扎马步似乎也没那么累了。

    直到贺长季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休息一下。”一大二小才发现,第一株香竟然已经烧完了!

    邵清仪整个后背都湿了,他出了一身汗。

    胖的人本来就容易出汗,扎马步这个动作虽然不是什么剧烈运动,但却很消耗意志力,再加上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天气也变得闷热了起来,汗就出得更多了。

    但他的精神却非常清醒,大概是因为大脑放空了很长时间,从而达到了冥想的效果,他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姆父,我要喝水……”成平有气无力地说道。

    “先不要休息。”邵清仪却说道,“和姆父一起做拉伸,这样能让刚得到锻炼的肌rou线条变得更加优美流畅。”

    “拉伸?”一旁的贺长季没听说过这个词,有些疑惑。

    随后,贺长季就看到邵清仪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同时身体微微后仰,之后又弯腰向下用手指尽可能地去触碰脚背,把两条腿拉得笔直。

    这样上下来回拉伸几次之后,邵清仪又向前跨出一大步,膝盖弯曲,后腿蹬直,向下压腿。

    这些古怪的举动,把贺长季都看愣了。

    成平成安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邵清仪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知道姆父肯定不会害他们的,所以即使他们的身体很疲惫,但他们还是乖乖地学着姆父的样子做起了拉伸的动作。

    一大二小做拉伸的这一幕刚好被邻居黄大爷瞧见了,他紧张地对黄大妈说道:“老婆子老婆子,你看这贺家大大小小是不是都得了失心疯了?还有那贺长季坐的椅子也古怪得很,竟然还能自己动!”

    黄大妈见状也非常疑惑,不过她还是比较相信贺长季的人品的,她说道:“这,失心疯应当不至于……不过自从贺长季摔了腿之后,贺家人就都变得怪怪的,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贺家一家四口哪里能想到,自己一家人的行为举止又一次让邻居黄大爷黄大妈产生了困惑。

    得亏黄大爷黄大妈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不然估计村子里早就已经流传起贺家人被鬼上身了之类的谣言。

    一大二小做完了拉伸动作,又喝了一点水,然后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扎马步动作。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用贺长季特地强调,他们就能够维持住标准的马步动作并岿然不动了。

    对他们的表现,贺长季非常满意。

    无论是邵清仪还是两个孩子,他们的意志力都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强。

    习武最怕的就是不能吃苦,只要能吃苦,再差的天赋都能有所回报。

    休息了大约五分钟之后,贺长季开始烧起了第二支香。

    第二支香烧完,邵清仪又带着两个做了一遍拉伸动作,贺长季这才说道:“第一天的练习就先到这儿了。这样的练习要持续十天,十天后我会教你们其他东西。”

    “好!”一大二小齐声应道。

    为了练武,一家三口都还没吃饭。

    邵清仪进了厨房,开始生火烧水准备做早饭,两个孩子则是提着那桶混合好的饲料去喂小鸡小鸭们了。

    贺长季跟着邵清仪进了厨房,推着轮椅坐到了正在生火的邵清仪身边,夸道:“你今天练得很不错。”

    邵清仪的脸被生起来的灶火照得泛红,闻言,他眉眼一弯:“真的吗?”

    想了想,他又说道:“应该是因为今天只是练马步,动作比较简单吧!”

    贺长季却摇了摇头:“扎马步虽然简单,但要在一柱香时间内都维持同一动作却非常不易。你和孩子们都是第一天锻炼,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听了贺长季这评价,邵清仪心里高兴,嘴上还谦虚道:“哪里哪里。”

    贺长季看着邵清仪明明有些小得意却依旧故作谦虚的模样不禁有些莞尔。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真的变了很多。”

    一听贺长季这话,邵清仪就有些紧张了:“哪,哪里?人都是会成长的嘛!”

    “你说得对。”贺长季嘴角微勾,同意了邵清仪的说法,然后补充道,“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听到这句近乎表白的直白话语,邵清仪的心骤然停了一瞬,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的话却是:“那,那是,我现在可招人喜欢了!”

    贺长季闻言,挑了挑眉:“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