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进城
赵曼芝脸刷一下子红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但身子太虚弱了始终发不出声音。 倒是王彪子率先回过神儿来，啪的一下又给了陈楚一巴掌：“看什么看，滚出去。” 陈楚一下子被打蒙了，但是要把陈楚比作小鸡崽子的话，那王彪子就是头大水牛，他揍我还是轻飘飘的，眼见打不过，陈楚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你小子以后最好别得病，不然整死你。 王彪子连打带踹的给陈楚轰了出去，然后自己在房间里面劈了啪啦的给赵曼芝换衣服，等陈楚出去的时候，发现那群大夫还在门口站着。 钱护士已经快睡着了，见我出来了，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哟，被人撵出来了，磨蹭了三个多点儿，有进展吗陈大夫。” 陈楚都快累死了，有没有进展这臭老娘们一会儿就知道了，自己没必要跟她多费口舌。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钱护士在一旁冷嘲热讽的， 一群大夫都一个劲地翻白眼儿，脸上露出嗤笑的表情。 王彪子在里面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只听嗷一嗓子，“陈楚，进来吧。” 陈楚推开门走了进去，几个医生原本嘲讽的神色僵在了脸上，但似是有些不甘心的，也跟着陈楚走了进去。 他们绝不会相信陈楚能把赵曼芝的红瘟治好。 钱护士进了房间后，原本紧抿着的嘴一下子张得老大。 “怎么可能？赵曼芝竟然没死？” “你他吗这说的什么话。”王彪子听钱护士这话一下子急了。 “对不起彪子哥，嫂子好了我太兴奋了。”钱护士连忙道歉，还不忘瞪我一眼。 只见原本在床上病恹恹的赵曼芝此刻竟然坐了起来，王彪子在旁边一口一口的喂着水。 张曼芝此时已经套上了衣服，这时我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他的身形比之前瘦了不少，也少了那股妩媚和风韵。 但却多了一丝病态的美，就好像中世纪西方画中的美人一般。 我看了看王彪子那副贼眉鼠眼的德性，不由的在内心感叹：好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旁边几个医生都有些震惊，其中一个率先缓过劲儿来。 “彪子哥，这是？” “陈楚给你们嫂子治好了，你们干什么吃的。”王彪子鄙夷的瞅了他们几眼。 几个医生彼此互相对视，眼中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顿时房间内的刚刚还瞧不起我的几位医生，脸上都如吃了屎一般的难看。 陈楚不由得在心里窃喜，接着嘱托王彪子这几天好好照顾嫂子之后就离开了。 临走之前，王彪子还问了几遍陈楚他能不能被传染的事情，其余几个医生已经明确表示红瘟不会传染了，但由于之前的教训，王彪子半信半疑的。 陈楚在心里打赌，王彪子贪生怕死的，将来肯定还得来找他。 天色已经晚了，陈楚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晚上10点多，他也有点儿困了，于是沿着村里的小路往家里走着。 走到刘小牛家门口时却看见他蹲在地上哭。 “你咋的了？”陈楚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刘小牛还是呜呜的哭着，也不吱声。 “大半夜的你又哭啥？也不怕把狼招来。” “招来狼也是先啃你个傻逼。”刘小牛哭着跟陈楚喊着。 这到不是陈楚好事儿，刘小牛他爹跟陈楚他爹是拜过靶子的兄弟，虽说两家的孩子岁数差了不小，但刘小牛这孩子皮实的厉害，原先仗着自己年纪小大人都相信他不知道给陈楚坑过多少回。 眼见这次哭的撕心裂肺的，肯定是家里出了事儿了。 “你别光嚎，你说是咋的了？ ”陈楚有些不耐烦了。 “我爷爷，我爷爷快不行了。” 陈楚心里咯噔一下。 “你爸你妈呢。” “ “都进城了，说是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爷爷。” 刘小牛用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把陈楚领进了房间。 只见刘老爷子此刻浑身是血，翻着白眼，躺在床上哈吃哈吃的喘着粗气。 陈楚眼见老爷子还能喘气儿，悬着的心放了一半。要是真快死了的人都是进气儿弱，呼气多。老爷子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怎么了？这是怎么弄的？ ” “他上树摘果子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了。”刘小牛抽泣着，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陈楚拍了拍刘小牛的头，过去给老爷子号脉。老爷子脉象正常，没大危险。这一摔虽说是外伤挺严重的，但从树上掉下来还不至于摔成这样。 眼珠向上翻，眼白中带血丝，口吐白沫，喘粗气儿，还有些抽搐。 这些都是中毒的迹象，老爷子可能之前就吃坏了什么东西，但是碍于身体强健毒性一直没发作，这一摔就是个引子。 “你爷爷最近吃啥了。” “都是家里种的菜，昨天就吃了点儿他自己采的蘑菇。” “那你咋没事儿呢。” “我昨天赖着爷爷去给我买零食来着，所以我没吃饭。 ”刘小牛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 这一下子陈楚就明白了，老爷子多半是吃蘑菇吃中毒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把蘑菇给我端来看看。” 陈楚在心里寻思了一下，炎黄帝经中有一些是关于中毒的解药，其中特别注明了几种毒性剧烈的事物，只希望老爷子点儿别那么正，别吃着那几个毒性特别强的。 于是刘小妞上厨房去扒拉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那盘子蘑菇。 陈楚把蘑菇跟着炎黄帝经上的图样比对了一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老人家是真的会吃。 蘑菇虽说不是毒性最强的，但却是最稀有的，解药配置方法也是最复杂的。而且，这种蘑菇虽说毒性并不强，但要是得不到及时救治，人会由一开始的抽搐变为最后的神经错乱，弄不好得直接送精神病院去。村儿里那几个大夫是别指望了，连个红瘟都治不好的家伙能干个什么。 陈楚琢磨了一下，依照病情来看，老爷子怎么招还能撑个一天，他明个儿就去县里给老爷子抓把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