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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凉把小太子的手扯掉,一脸严肃:“就凭你十四岁会写的字还不如六岁孩子多就该来卯时之前起床。知不知道这次秋试是你父皇亲自choucha,你要是不过,后果不堪设想。此事是我决定的,撒娇也没用。从今日下午开始,你就来书房温书,晚上我来choucha。背不过围着府邸跑一圈,我让哑奴亲自监督你。”

    今早去茅厕放水,苏北凉特意在凉王府勘察了一圈,虽然总面积是比学校cao场要大了不少,不过府邸、花园、水池也占了不少地方,跑一圈应该也累不着。

    正好睡前运动一下,加速新陈代谢,还有助于睡眠。

    劳逸结合,一举两得。

    只是小太子对于他这个考前突击计划表现的十分不配合。

    我本来是大器晚成型,你却非得拔苗助长!开始就六到飞起,之后你还怎么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

    崽儿不开心了,崽儿要闹情绪了!

    苏北凉也很心疼,但是真的没办法。

    小太子嘟着嘴开始了最后的讨价还价:“可不可以明天开始?下午我跟薛三还有事情要出门呢。”

    苏北凉抬了抬眼皮:“出门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告诉他秋试之后再去。”

    他记得这个薛三在原著里就是典型的狐朋狗友,苏缱不少恶习都是在他身边学会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得少让苏缱跟他来往。

    见苏北凉一口回绝,小太子好像急了,一下跳上来环住了苏北凉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蹭了半天:“不嘛皇叔,是很重要的事!我跟薛三已经想去很久了!他说今夜包了风月阁的头牌,特意要带我一起去的!”

    听到这苏北凉手中的笔霎时一顿,在纸上晕染出一大块突兀的墨迹。

    风月阁?!

    这名字一听就跟什么怡红院、丽春院有一拼。还包头牌?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会玩了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薛三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吧?

    苏北凉将被墨弄脏的宣纸直接揉成一团扔下去,不疾不徐道:“本王回头会告诉薛尚书好好看管他家三公子,如果再让我在凉王府看到他来找你,本王直接把他腿打断。以后你亦不许去找他,否则把你腿也打断。”

    “为何啊?之前你还说薛三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是肯真心待我的人嘛!怎么突然就不让他找我,还要把我们俩的腿打断?皇叔你变了!你不宠我了!”

    小太子抗议许久,苏北凉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苏缱吊在苏北凉脖子上的手一下松了,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嘴撅的能挂油瓶。

    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当然不可能!

    过了一会,小太子就开始碎碎念起来:“你不让我去,我今天就不背书,明天不背,后天不背,这个月不背,下个月也不背,以后也不背!永远都不背!”

    苏北凉放下手中的笔,感觉脑瓜仁嗡嗡的。

    虽然知道男主前期就跟吃了降智药丸一样,这就是剧情发展需要,可轮到自己置身其中时,苏北凉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这暴脾气,这臭崽子也太气人了!

    好赖话听不懂?

    “你非得去风月阁干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烟花之地,都是些醉生梦死之辈才去的地方,你是东玄的太子,未来的新皇,若是此事流传到民间,成何体统?”

    苏缱看苏北凉终于肯把目光转向自己了,两只小手立马抓住了苏北凉的大手晃了晃:“可是皇叔,我难受啊,每日清晨起床那里就胀痛不已,我同薛三说后,他说只要是男人都会这样,还说只要去风月阁玩一玩就不难受了。难道皇叔就从未难受过?”

    说着,小太子的视线向下,瞥向了苏北凉的腰部下方。

    苏北凉:“……”

    这个问题的尺度有点超标了吧?

    十四岁的男孩子有这种生理反应是正常现象,可是这要苏北凉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用手撸一撸就好了?

    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说这种话题,他总觉得有点猥琐啊!

    苏北凉思忖片刻,沉声道:“用不着去风月阁。下次再难受就去找哑奴。”

    苏缱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精彩:“找哑奴做什么?”

    “找哑奴让他抽你一鞭子就不难受了,若是还不管用,再让他把鞭子换成铁棍,十棍下去肯定有所成效。”

    小太子目瞪口呆:“……皇叔,你是不是讨厌我讨厌到想让我死的地步啊?”

    在小太子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中,苏北凉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把刚才写好的书单递到苏缱面前:“下午来书房把这上面的内容背诵完,我挑选的都是些最基础的诗文,如果你不偷懒的话时间应该很充裕,晚膳前我来choucha。”

    看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一看就是查阅了不少书籍才编出来的书单,原来他刚才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是在写这个东西。

    不等苏缱做出回应,苏北凉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后,苏缱脸上委屈的表情瞬间褪去,稚嫩的面孔满是萧杀之气。

    还未成型的身体,却步伐稳健,速度快得宛如一阵清风。

    习武之人都知道,只有内功足够深厚的人,才能在行动中摒除一切杂声。

    他坐到了苏北凉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望着书房的顶梁,把手中的苏北凉花了一上午才写好的书单直接用内力崩解成无数细小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