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季君竹手持木梳,梳理身前鸟儿长长的羽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它说话。

    “喂,你知不知道,我前日为仙君清扫关房时,嗯……发现一件怪事。”

    梦泽忽然神神秘秘转回头,赤青色的大眼内充斥着发现新大陆的猎奇。

    季君竹挑眉,饶有兴趣的试探道:“师尊能有何等怪事?莫不是喜欢上什么女子呢?”

    “呸呸呸!”青鸟恼羞成怒瞪了眼季君竹。

    气道:“口无遮拦,主人怎可能会喜欢上……疑?”

    它顿了顿,迟缓的抬起头,紧张的声音都拔高了些:“喂?主人为什么会喜欢旁的女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季君竹拍了拍手上碎毛,耸肩道:“我瞎猜……”

    “你!”“青鸟气呼呼的背过身,将屁股对准季君竹,半晌没搭理她。

    可无奈心底兜不住话,沉默了会儿。

    神神秘秘的转回身,谨慎环视一眼周围,见空无一人。

    这才低声继续道:“我前日为主人打扫关房。你猜我在他打坐的蒲团上发现了什么?”

    季君竹挑眉。

    梦泽的声音越说越小,盯着她看过来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一本书册,名叫《御!女!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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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三更

    季君竹手持木梳, 愣神之际,手上力气不自觉重了些。

    梦泽羽毛被扯的生疼,低呼出声:“轻点!新弟子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

    季君竹还在方才震惊中没能回神儿, 低头看着梦泽。

    试探道:“前辈,话不能乱说。师尊怎可能看那种不正经的书?唉?您说的书莫不是我想的那其子污秽书籍?”

    梦泽正在炸毛, 一听此话,梗着的脖子垂了下来,狗狗祟祟环视一眼四周,欲盖弥彰低声道:“嘘!小声点儿, 就是那本。下方还有另一本书册,叫什么来着?……哦,对了, 叫《忍论》。”

    青鸟一脸迷茫, 鸟头摇头晃脑,几乎要被它给摇断了。想不出所以然。

    它们青鸟只长了副美丽的鸟身,没长脑袋瓜,饶是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辞染仙君此番因何藏下那样两本书籍。

    梦泽双目灼灼的看向季君竹:“后辈你帮本座想想, 主人此番乃何意?难不成真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了?可是除了季……那人,五百年了, 我也没看见仙君对谁另眼相待呐?”

    季君竹挑眉,追问道:“那人是何方神圣?”

    梦泽惊觉自个儿说漏了嘴,眼神躲闪。

    恼羞成怒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为本座分析分析,你却半分注意没有。你等身为人类, 脑子丁点不好使?罢了,赶紧给本尊梳理毛发……撕……”

    梦泽捂住屁股,怒气冲天:“为什么又拔本尊屁股上的羽毛”

    季君竹摊摊手:“不对称啊, 前辈,您瞧瞧,这次的这根羽毛比上次更长,若是不拔……”

    她觑了眼青鸟屁股上秃掉的羽毛,面不改色惨绝人寰的笑道:“若是不拔除,夏天该怎么办,试想您拖着一根又粗又大的羽毛拖曳在地?与秃屁股孔雀坠着一根羽毛有何区别。”

    梦泽悚然一惊,想到秃毛孔雀丑陋不堪的样子,浑身毛发炸开。

    “拔!给本座统统扒光!”

    ————

    东极高原。

    桃夭左拥右抱,女修环伺,他斜靠在飞鹤拉着的华丽车撵内。

    “喂,辞染仙君,听说南疆那边的界壁缝隙开了几条缝隙,妖族近来似乎有大动作。”

    “嗯”

    “此次圣墟秘境突然出现,你说白老怪会不会也来掺和一脚?”

    “嗯。”

    祁琰昱踩着飞剑,一双眼盯着水镜,神色恍惚。

    耳边一直有人叽叽喳喳,他不耐烦的蹙眉,夹拢双腿,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桃夭伸舌将侍女送至唇边的紫葡萄卷入口中,上下打量一眼御剑浮于半空的祁琰昱。

    意识到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桃夭不悦的眯了眯眼睛,伸长脖子挑衅道:“你看什么呢?我与你说大事,你等清华宗老祖竟是此番怠慢我合欢派的正道的?”

    “闭嘴!”祁琰昱蹙眉,头也未抬,随手祭出一道紫光,射向桃夭身前葡萄碟中。

    青玉瓷碟被打翻,葡萄滚落一低。

    汁水飞溅,染污桃夭桃花色长衫。

    他唇边弧度淡了两分,直起身,人影疾闪,瞬息从车撵飞至祁琰昱身侧。

    “你!!!”桃夭张了张嘴,作势便要对峙,整个人却在靠近祁琰昱时,愣在原地。

    距离近,随眼一瞟,竟是看清了水镜中的画面。

    水镜中的场景应是卧房。

    一展屏风将卧房分隔开来。

    屏风内室,置放着一只一人高的木桶,。

    木桶边站着位即将沐浴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袭青衫。

    她葱白的指尖挑开外衫,素手拨弄盘扣,很快青衫除尽,只留一身素白中衣。

    她坐在高凳上,除下长袜,白皙如玉的双足顺势探入木桶内。

    随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松松垮垮的中衣滑落至肩头,优美的锁骨伴着半现,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吹弹可破。

    似觉水温冷了些,水镜中的女子往木桶扔了枚火球符,很快木桶上方泛起氤氲水汽。

    做完水温调试准备,画面中的女修开始剥下最后一层中衣,她墨发披散肩头,葱白的指尖“划拉”轻而易举解开腰间束带。

    ……

    桃夭走至祁琰昱身前,低头便见了这样一副场景,两管鼻血涌动在鼻腔。顺着鼻口砸落在桃花色的锦衣上,血迹斑斑。

    水镜一闪,画面消失。

    祁琰昱黑着脸,万象剑悬在他脚下,剑尖直抵桃夭面门,发出铮鸣剑意。

    桃夭被他身前那股子剑意逼退数步,狼狈道:“好好好,我道歉,不该偷看。但是讲道理,你这牛鼻子老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苟且偷看之事,怪不着旁人意外瞟见吧…… ”

    话还未说完,桃夭惊觉脖颈微凉。

    身体本能预警,尚且没能避开,一缕剑气已是临至面门,侧身来不及,颈前三寸处垂落黑发被剑气利索的斩落。

    “闭嘴!”

    祁琰昱绷着脸,墨眸啐着寒冰。

    他今日披了件墨紫刻丝鹤氅,将比例优美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更显清隽威严。

    居高临下浮于半空,一张脸冷的如轮回山倒挂着的冰凌。看向桃夭的目光似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桃夭缩了缩脖子,审时度势,再不敢造次。

    技不如人,如祁老道这等逆天剑修他着实得罪不起。

    鼻血糊了一脸,尤为狼狈。

    桃夭辛酸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方帕,捂住口鼻。身形疾闪,逃回车撵内。

    隔了半晌,正前前来的各派高阶修士正在一边讨论秘境现世缘由。

    桃夭听的昏昏欲睡,侧眸再次看向一边长身而立,踩在飞剑上的紫衣剑修。

    这冰块显是神思不属,眼睛没有焦距,也不知正想着什么污糟事儿。

    脑海中闪过方才水镜内季老魔脱衣场景,桃夭心口微窒。

    祁琰昱神思不属,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为什么?

    桃夭不悦的眯了眯眼,他勾唇,不怀好意的揶揄道:“仙君此招绝妙啊?不费吹灰之力报复那魔头,看光她的身体倒真能羞辱于她!”

    祁琰昱并未回头。

    桃夭挑起额前一卷黑发,来回把玩,语气颇酸:“她的身体可好看?你也忒小气,美景咱们一起观赏岂不美哉?”

    祁琰昱攒紧剑柄,绷直腰身,整个人沐浴在冷风中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剑。

    他倏然回头,墨眸已成了深紫色。

    桃夭后知后觉抬头,神识却被铺天盖地的威压强行压制,缩回识海内,一动不敢动。

    他扯唇艰难维持笑容,喘着气道:“你先别生气……我……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复仇计策吗?不是……祁琰昱你听我一言,此种报复方式不对头啊。”

    前方身披鹤氅的男子面不改色,身上威压不要命的压在他胸口。

    桃夭快被气炸了,却在绝对武力面前,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眼珠一转,软声道:“你我并不是敌人,放心,我桃夭一言九鼎,绝不掺和你复仇计策中。”

    桃夭收敛起唇边逗趣的笑,指天保证,末了补充道:“你若不知怎么报复,我教你。”

    祁琰昱身形微顿,扫了眼桃夭贱兮兮的脸,冷哼道:“滚开!”

    先前他或许要人教教如何报复那满口花花肠子的老魔头。

    不过自那日关房阅了本《御女心经》,他心底已有打算。

    不出意料被拒绝,桃夭再接再厉:“你若想色,you ,一定得请教我。光看看她身子有何用。若是能将她抵在床上,用我们男子的身子让她心悦爱上,那才叫本事?我这里有一本媚术,念在你我往日情分上,嘿嘿嘿……”

    桃夭意味深长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册,得意的在祁琰昱眼前晃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