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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是示威!

    在秦子墨转动眼珠子的时候,魏明缙的眼里也是阴沉一片,他也察觉到皇祖母的不安好心,难道这是试探?

    面对曾太皇太后看似关心的话语,面对太皇太后的请罪,作为当事人的魏明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说话,于是大殿里也就继续安静着,只有小皇帝不受影响,还在无知无觉地吃着东西,见此,秦子墨垂下了眼帘,曾太皇太后此举看似责难太皇太后,其实是在试探。

    试探魏明缙,也试探自己。

    虽说摄政王与安乐伯联姻的事没有弄得满城皆知,可该知道的人一定会知道,那么,一般人估计不会多想什么,可同住深宫中的曾太皇太后呢,在秦子墨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前,对方可是把持了后宫五十多年,甚至,她的儿媳,太皇太后一直都生活在对方的威严之下。

    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手握重权的女人来说,会甘心?

    如果不甘心,那么对方会怎么办?

    试探?

    是的,试探!

    如果不是当初小皇帝刚登基没多久魏明缙就反了,说不定原身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拿到垂帘听政的权力,所以曾太皇太后现在是在试探魏明缙的态度,试探之前抓的那批朝中jian佞是魏明缙在削她的势,还是纯粹凑巧,所以,这才是这场家宴真正的目的。

    至于无辜被牵连的秦子墨,秦子墨相信,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毕竟,原身把太后装扮得很成功,应该没有人怀疑太后是男扮女装假扮的,不过,世事无绝对,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这个曾太皇太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这一刻,秦子墨准备速战速决。

    就在秦子墨做出决定后,魏明缙也考虑清楚改怎么说了:“多谢皇祖母的体恤,孙儿不甚感激。”面对皇祖母的骤然出击,他并没有指责太皇太后的不是,也就没有人能指责他在孝道上的不足,毕竟子不言父之过,换到嫡母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魏明缙这话回答得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秦子墨:哟,挺会说话的,我以为你会直接发难。

    魏明缙:哼,幼稚!

    秦子墨:不过,你平时行事可不是这样的,你确定这样的回答曾太皇太后不会起疑?

    魏明缙:要的就是与平时不同,因为我要打草惊蛇。

    秦子墨:......

    片刻的功夫,秦子墨与魏明缙已经对了好一会的眉眼官司,幸好他们俩是隔殿相对而坐,这样一来,也就能在第一时间用眼神交流,甚至,他们都没搞清楚,两人何时这么默契,能光凭眼神就能清楚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深层次的问题两人暂时没有多想,而是想着如何面对曾太皇太后的试探。

    对于魏明缙中规中矩的回答,别说是秦子墨很意外,就连曾太皇太后也下意识抬起茶盏喝了一口,借以掩饰眼里的惊讶,自从魏明缙成了摄政王,她就特意找人去调查过,可现在看来,应该是与实际情况不符,看来,能造反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探查到自己想要的,于是曾太皇太后对太皇太后无奈地说道:“太皇太后既然失职,也不能不罚,那就...”说到这,她看了一眼秦子墨。

    见此,秦子墨迅速垂下头颅,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可不会接这个茬,太皇太后是魏明缙的嫡母,难道就不是他此时这个身份的嫡母?所以,这个坑他才不跳,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既想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也不看看脸够不够大。

    秦子墨与魏明缙都不接茬,殿中其他人的身份可不够。

    唯一一个够身份的是小皇帝,可此时的小皇帝正在欢快地吃着美食,甚至,吃到合胃口的还会夹到秦子墨的碗里,对于孩子来说,他可不了解大人的世界,就算是察觉到大殿里的气氛不对,可早在来赴宴之前母后就交代过,多吃饭,少说话,不该管的不管。

    所以,小皇帝也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皇家的孩子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算小皇帝从出生起就没有遇到与其他皇子争宠的戏码,可察言观色,这可是皇室子弟的必修课。

    看了一圈大殿上各人的神态,曾太皇太后也有点乏了,于是也不找什么台阶下,而是直接说道:“缙儿娶妻的事既然是太皇太后失职,那就责其闭门思过。”反正这个儿媳一直都在自己的打压之下,从来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曾太皇太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谢母后。”

    被管事嬷嬷扶起来的时候,太皇太后的神色有点恍惚,不过,能一直稳坐中宫之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乎是刹那的功夫,太皇太后就恢复了平时的端庄与稳重,哪怕是被自己的婆婆罚了,她也得有属于太皇太后的尊严,甚至,她在心中隐秘地期待着,总有一天,她能入主慈宁宫,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女人。

    她一定能活得过曾太皇太后!

    冷眼旁观,秦子墨为这个大半辈子生活在深宫中的女人悲哀。

    上,干不过自己的婆母,下,干不过自己的儿媳,不上不下,活的确实蛮憋屈。

    就在秦子墨还有闲工夫同情太皇太后的时候,曾太皇太后这个老而弥坚的女人又出幺蛾子了:“缙儿,既然你母后考虑不周,那孤给你赐个宫女。”说到这,她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青衣宫女,说道:“这是慈宁宫的一等宫女,跟着孤好几年,现今孤就让其到你跟前服侍,如此一来,你也就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孤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