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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曜右手一挥,便有一方无形的透明结界将他和时陵光等人全都笼罩起来,结界里头的气温凉爽宜人,时陵光拽着左曜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往东南方向走去。 在翻越过一个小沙坡以后,几人便见到了红豆闻道的鲜血味道的来源。 在沙坡下面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源,水源附近生长着不少青草和绿植,是这片荒原之上为数不多的绿洲之一。 此刻那水源旁边正有两方人马气氛紧张地对峙着,其中一方人马穿着统一的服饰,看上去应该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另外一方却只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人已经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而站在地上的那个人也是满面鲜血,气息混乱,摇摇欲坠,看上去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趴在时陵光头顶上的夜岚不知为何突然浑身一抖,像是警惕的猎物感受到了猎人靠近的危险讯号,他也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他最害怕的那个人的气息存在。 但是当他偷偷地用自己的神识把附近全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危险后,夜岚又松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家伙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行踪才对,他又不可能踏足人界! “你在害怕谁?”时陵光感受到了夜岚的情绪以后,有些惊奇的追问他。 在他的记忆中,这只骄傲到快要把胸脯挺上天的凤凰好像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他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让这头凤凰畏惧到望风而逃的地步? 夜岚轻轻地哼了一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底下对峙的两方人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人多势众的那方,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用手中的拂尘指着对面的年轻人,语气鄙夷:“小子,你当真是舍命不舍财啊,为了那颗三百年份的赤炎草你还打算再送出一条命么?” “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把赤炎草给你们的!”年轻人抓紧了手里的断剑,眼神坚定地回答道。 那名拿拂尘的中年修士嗤笑一声:“等你死了,别说是赤炎草,就算是你的储物手镯都是我们的。你现在身受重伤,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撑到几时?” “师尊?”时陵光小小地扯了扯左曜的衣袖。 左曜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将他单手抱起,不紧不慢地从沙坡上走下去,径直穿过正在对峙的双方走到那水源旁边,掏出一块手绢浸湿了给时陵光擦去脸上和手上的黄沙。 “你们是什么人?也想要来争这颗赤炎草么?”拿拂尘的人见一名俊美得不沾半点烟火气息的男子带着一名小孩旁若无人地穿过他们面前,立刻警惕地抓紧了手中拂尘喝问道。 “师父。”他身边的一名弟子却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去看身边的沙地。 那人不耐烦地一回头,却看到左曜等人走来的地面上竟然没有留下半分脚印。 他微微一愣之后,再看着左曜的眼神也微妙地变了变,语气也放得缓和了许多,“在下乃天云宗凌霄真人门下弟子一德,敢问道友是?” 左曜低着头把时陵光的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了以后才提醒他:“若觉得热,可运转体内灵气消热避暑,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方法,记住了吗?” 却是浑然没有把一德道士的话听在耳中的样子。 “嗯,记住了。”时陵光乖巧点头。 “你这年轻人好不礼貌,我师尊在跟你讲话你没听见么?”一德道人身边的一名脾气火爆的弟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左曜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秋邻不可无礼。”一德道人见状假意呵斥道,“还不快向这位道友请罪?” 左曜把时陵光打理干净后,终于微微撩起眼皮施舍给对面的几人一个眼神,然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聒噪。” “你!”一德道人当真是有些压不住火气了,他们天云宗在上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门派,还从未遇到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修士。 左曜转头又看着孤身一人的那名修士和他身后的那具尸体:“你的师尊是他们杀的?” 年轻修士涨红着脸摇摇头:“倒也不是,两日前我与师尊经过此处发现了一株三百年份的赤炎草,只是那灵草旁边有一只双头蛟,我师尊与那畜生缠斗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将它杀死。只是这群人却一直在暗中隔岸观火,等我师尊与那双头蛟均重伤以后,便跳出来斩杀了双头蛟,夺取了它的内丹不说还想要占据我们的赤炎草。” “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左曜扫了他一眼后又问。 年轻修士神色黯然道:“我的师尊本是一介散修,我们无门无派,云游四方,以帮人降魔除妖和进山下海寻些天材地宝为生。” 这便是他们散修的可悲之处,修真一途本就艰辛,若是两袖清风身无余财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就连自己想要找些天材地宝助长修为还要被人觊觎,恃强凌弱地欺辱他们。 “他说的可是实情?”左曜又转头看着那群修士。 手执拂尘的修士冷笑一声:“看来这位道友是想要路见不平仗义执言了?” 左曜微微挑眉,轻声吩咐时陵光:“陵光,你去应付。” 时陵光这些时日的修为突飞猛进,对面不过是一群炼气期的修士,最厉害的那人也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用这群人给时陵光来练练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