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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醒了? 梁语收回指尖,仔细打量了疏言一番。 这人眸光仍然迷茫得很,眉宇间更是有些倦怠和滞然。 他没有醒,可他怎么认出了自己? 梁语疑惑地皱紧了眉头,对方却笑得灿烂:“主上你是不是饿了?” 疏言低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面团:“我就知道主上这么久没吃到好吃的,肯定饿了... ...” 他连忙更卖力地揉搓其面团来,“您别急... ...我很快就弄好了。” 眼看着这人原本干净清秀的脸上都已蹭上了污渍和面粉、可却还奋力地低头跟诸多食材较着劲,梁语心中竟莫名一松。 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朝不保夕的往日。 这人是只威风凛凛的凶兽,而自己只是只小丸子。 没有这么多纠结和痛苦,也没有这么多解不开的谜题。 困扰他们的只有生死。 仅此而已。 梁语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伸出手替疏言擦了擦脸。 对方这次却似乎没有再察觉到梁语的存在,头也不抬,只顾着忙活眼前的事,口中还念念有词。 ... ...真是厉害了!连做梦的时候都在话唠? 梁语忍俊不禁地侧耳,想听清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努力了好半天,终于听懂了只言片语。 ——食谱? 怪不得前两日国主说疏言一直在搜索各地菜谱,原来他真的有努力学。 而且,竟都已经熟悉到可以背下来的程度了! 不过在这么熟练的情况下还能把菜做成这个样子... ... 应该只是因为在梦游,所以没有发挥出全力... ...吧? 梁语甚是无奈地从这人手中夺过了面团,另一只手则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睡吧,我不饿。” 疏言终于再次望向了梁语,这一次却呆呆地望了好久。 就在梁语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揉对方脑袋的手是不是无意中带了灵力、不小心干扰了对方的脑电波时,疏言却忽然开了口,极为认真地道了句:“可是你总是不跟我说。” 说... ...说什么? 梁语不解地低头看向疏言,却忽然发现明明应该还在梦境中不曾醒来的这人,眼中竟却有隐隐泪光浮现。 “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 “冷也好,饿也好,都不告诉我。” “你是不是... ...不相信我?” 还未醒来的疏言并不如往日尊礼守序,语气甚至堪称是在“质问”。 平日里每句话前都要加着“主上”的人,居然突然有胆量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梦境真是给人力量啊! 梁语心中虽这样想着,眉目却愈发柔和起来。 “我相信你。”他轻轻垂眸,眸间尽是柔和之色,“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你。” ——我只相信你。 疏言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须臾之后,竟忽然唇角一咧、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来。 这人平日为了维护所谓“灵兽”的威严,从未如此笑过。 而今倏忽莞尔,竟似忽然有无限华彩。 盛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还有一更... 欠下的债,早晚是要还的..._(:зゝ∠)_ *** 话说标题名取自诗经嗷~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超喜欢这句。 第18章 绸缪束薪6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大闹了一场,连自家主上都惊动了,还毁掉了一堆食材。 这人丢的... ... 疏言心如死灰地趴在房中木桌之上,分外不想出门去面对这一切。 可就算他想逃避,却还是有人故意来招惹他。 “呦,白泽大人~”阮阮推门而入,身后还跟了明显是来看好戏的商酌,“听说你昨晚睡得很好呀?” 疏言有气无力、连斗嘴都懒得斗了:“你们来干嘛?” 商酌十分自来熟地往疏言对面一座,还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可不是我们自己想来,是主上让我们来的。” “主上?”疏言瞬间恢复了精神,眼睛“唰”地一亮,神情却更加痛苦起来。 完全没有昨晚记忆的疏言还以为主上这是要兴师问罪了,整张脸很快抽成了一个马赛克。 阮阮马上嫌弃道:“我们还没说什么事呢,你要不要神色这么狰狞?” 疏言:“... ...” “是这样。”商酌单手托腮,“主上说想出去走走,但是没想好去哪里,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原来主上不是觉得自己给他丢了脸、要责问自己的?! 疏言瞬间恢复了生机,连忙起身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张地图来:“我这就去见主上!” 商酌连忙抬手将疏言按回了座位上,无奈道:“你急什么?” 他解释道:“主上才睡下没多久,你还是过会再去找主上吧。” 疏言疑惑地眉头紧锁:“主上怎么会才睡下?” “可能是怕你大闹王宫,所以一直盯着你忙活来着吧!”商酌道,“主上是先把你送回来,才回的房间。” 阮阮跟着补充:“而且主上身上蹭了好些面粉!”她严肃道,“你不会... ...不会跟主上打起来了吧?!” 疏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