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寻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心里想的是如何避免尴尬,把那块明抢过来的腕表还给傅晏礼。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愁眉苦脸地咬着食指关节。

    十来分钟后,敲门声传来。

    傅晏礼站在门外,依旧是那身宽松居家服,袖口松松地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早餐做好了,出来吃。”

    男人生得实在太高,江寻这一米七五还不到的小身板,需要仰头才能与对方对视。

    他微微诧异:“您还会做早餐?”

    平时都是钟点阿姨做的,不过她今天放假,傅晏礼只能亲自动手。

    面对江寻的疑问,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解释那么多。

    转身就要走,袖子突然被扯住,傅晏礼脚步顿住,同时垂眸看向那只手。

    同样是黑麦色,但五指修长纤细,手背上似乎有几道细小的伤痕,指腹的触感粗糙。

    不是自小就养尊处优的手。

    只那么短暂的一眼,那只手就迅速移开了,是主人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唐突。

    “不好意思,那个……您先等一下。”

    江寻赶紧转身,略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行李箱里找到一个小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腕表拿出来。

    他双手捧着腕表,恭恭敬敬地递到傅晏礼面前,就差跪下来负荆请罪了。

    “舅舅,我那天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现在把表还给您。”

    傅晏礼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晚的画面,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不甚在意地看了那块表一眼。

    声线平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

    说完,他便长腿阔步离开了。

    江寻看着傅晏礼的离去的方向,本就修长挺拔的身影在他心目中又高大了不少。

    大佬就是有格局。

    江寻决定把那块表给供起来,每天拜一拜,大佬的表说不定还能保佑他早日完成任务。

    江寻草草地洗漱一番,然后出去吃早餐。

    屋里住着三个人,餐桌上只摆放着两份早餐,一份在傅晏礼面前,一份在对面。

    江寻心安理得地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只字不提褚星野。

    傅晏礼做的早餐很简单,一杯冰咖啡,一份火腿煎蛋三明治,卖相倒是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气氛略有些尴尬。

    傅晏礼不觉得,安静地吃着早餐,他进食的速度不慢,却也不显粗鲁,只叫人觉得温雅端方。

    江寻咬一口三明治,味道不错,再喝一口咖啡。

    噢,是比他命还苦的冰美式。

    江寻放下咖啡,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等咽下去才主动开启话题:“舅舅,怎么舅妈不在家啊?”

    傅晏礼:“她公司距离远,平时不住这里。”

    江寻心中了然,“这样啊。”

    怪不得他觉得这房子装修摆设不像年轻夫妻住的家。

    他啃着三明治,无意中发现傅晏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应该是为了方便下厨。

    男人无名指那里还留有一圈淡淡的痕迹,看来是经常戴的,他和叶婧的感情应该很好。

    江寻又相信爱情了。

    而他只能尝冰美式的苦。

    江寻端着咖啡杯愁苦地皱了皱眉。

    “怎么?喝不惯?”傅晏礼突然问了句。

    江寻抿了抿唇,腼腆地笑笑,“没,就是有点冰。”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就喝到了热的美式咖啡。

    那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等两人差不多吃完早餐时,褚星野才哈欠连天地从房间出来,先是嫌弃地斜一眼江寻,然后坐下。

    满脸乖巧期待地看向对面的傅晏礼,“舅舅,我的早餐呢?”

    傅晏礼收拾着空餐盘,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忘了做,便起身端着餐盘往洗碗槽那边走去。

    褚星野受到一万点暴击,他捂着受伤的小心脏看向旁边正在享用早餐的江寻,凭什么只给这姓江的做!

    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舅舅做的早餐。

    江寻冲他热情一笑,“星野哥哥,你要喝咖啡吗?”

    褚星野不屑地冷哼一声,负气离开。

    估计是找地儿哭去了。

    等江寻吃完早餐回了房间,褚星野才从房间出来,去书房找他舅舅。

    今天周末,傅晏礼没有去公司,正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处理紧急的文件。

    褚星野是大少爷脾气,行事作风一向没什么顾忌,但此时却规规矩矩地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允许才开门进去。

    第17章 他私下烟酒都来的

    “舅舅,您别被江寻的表面蒙骗了,他私下烟酒都来的,人品不行。”

    “江子星你知道吧,就江家那假少爷,被江寻欺负惨了,几个月前还故意把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折了腿。”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所以您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故意讨好您。”

    江寻是怎样的人,褚星野并不感兴趣,但这小黑蛋刻意讨好自己最崇拜的舅舅,他就不能忍了。

    傅晏礼敲打键盘的动作没有停,等褚星野的话说完了,他才停下动作,撩起眼皮看向外甥。

    静默片刻,他才淡淡启唇:“所以,这就是你不让他进房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