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这种时候找他,一定没什么好事。

    他扯着小土豆玩偶那越来越稀疏的秀发,嘴巴一时没把门,扯着嗓子回了句:“睡着了!”

    江寻:“……”

    他这破嘴,睡着了还能回答别人的问题。

    虽然他听不见,但敢肯定,傅晏礼一定在背地里笑了。

    “小寻,我可以进来么?”

    江寻突然想起来,他这房间的开锁密码一直没有改过,傅晏礼是知道的。

    他随时都可以开门进来,就比如现在。

    江寻深吸一口气,扔下手中的玩偶,起身去开门。

    傅晏礼穿着一身深色居家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微微潮湿的额发松散垂落,眉宇疏朗,浑身散发着松弛和散漫的气息。

    这种气息就像是……

    就差来一根事后烟了。

    江寻想到某种可能,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而古怪。

    傅晏礼察觉到了他的反应,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低沉醇厚的声线,还裹着几分莫名的哑意,甚至能听出一丝色情,叫人听得心脏蓦地一阵酥麻。

    江寻暗自咽了咽唾沫,脸上露出一抹笑,“没什么。”

    傅晏礼没再多问,他把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温声道:“睡前喝杯热牛奶。”

    江寻总觉得这人又在盯着他屁股看,伸手接过,客气地笑了下,“多谢舅舅,您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他的笑容就收了回去,动作迅速地抬手关门,“碰”的一声异常响亮。

    傅晏礼对着紧闭的门板,唇边忽地掠过一抹微小的弧度。

    他薄唇翕动,轻声开口:“小寻晚安。”

    “舅舅,您在江寻房间门口站着干什么?”

    傅晏礼循声看去,看到了刚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褚星野。

    外甥顶着凌乱的头发,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中透露着……

    “没什么。”傅晏礼走到褚星野面前,抬手在外甥的脑袋上摸了摸,淡淡道:“早点休息。”

    说罢,便转身回了卧室。

    褚星野还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长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褚星野摸着刚才被傅晏礼摸过的地方,傻乐了半天。

    —

    江寻自然没有喝那杯牛奶,把杯子随手放在桌面上,便爬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关灯睡觉。

    当然,他是睡不着的。

    翻来覆去在床上摊了半宿的煎饼,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又做梦了。

    梦里的主角还是同一个,这回比较刺激。

    梦里的江寻是老实命苦的公司小职员,傅晏礼是他的顶头上司。

    小职员白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工作,还要被变态上司刁难,借着工作的缘由被摸|胸摸屁股吃豆腐,却不敢反抗。

    殊不知上司在他小出租屋的各个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上司突然闯进小职员的出租屋,用他在洗手间里偷偷紫薇的视频威胁他。

    小职员被迫无奈,只能屈从于上司。

    白天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被上司各种压榨吃豆腐。

    晚上回到出租屋还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伺候上司,各种play。

    这人当得比牛马还累,拉磨的驴都没有这么连轴转不停歇的。

    江寻是被吓醒的。

    吓得他睁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才不要给傅晏礼当牛做马,还得当拉磨的驴。

    江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翻身下床。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 眼里流露出几分茫然。

    他这才发现他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无论是掀开被子,还是下床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两只耳朵都听不到。

    原本健康的右耳此时正嗡嗡嗡地响着,闷闷的。

    一只耳朵听不见,跟两只耳朵都听不见,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江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开口说话,拍打着床头柜,听见的却还是一片嗡嗡声。

    这种声音挑动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将他大脑里的不安越放越大,将他笼罩在其中。

    江寻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他觉得自己的右耳也要坏了,彻底变成了一个聋子。

    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光着脚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第101章 两只耳朵都听不见了

    江寻急匆匆地跑到客厅外面,茫然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影。

    只有丧彪躺在窝里呼呼睡得正香,并没有被打扰。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照理来说褚星野和傅晏礼都还没出门。

    江寻并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便转了个方向往傅晏礼的房间跑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要找傅晏礼,而不是他名义上的订婚对象褚星野。

    尽管昨天晚上江寻刚知道对方偷偷在他房间里装了监控,像个变态一样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公寓主卧里,傅晏礼穿着一身规整考究的西装,身姿挺拔卓越。

    此时男人正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眼眸微微垂着,单手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