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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剩余的可探索地只剩下伯爵的房间,他们还未曾踏足过。

    但伯爵并不从房间里出来,这让两人的探索变得格外困难。他们暂无那个实力真去与伯爵硬碰硬,尤其是在对方可能为神明的情况下,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寇冬虽然勇,但半点不蠢。没有足够的本事,他不会傻到自己冲去和关卡最终boss决一死战。

    这不是战场,不需要无畏的牺牲精神。他只要保住自己与叶言之的命,在恐怖游戏里勇往无前的,那都是憨批。

    他的镇定让古堡里的血族愈发躁动起来,两派血族几乎都将注意力投注在了他身上,用尽各种手段想要将他吃到嘴。但寇冬如今早就今非昔比,熟练地跳过NPC给他埋下的各种坑,愣是一个也没掉进去。

    年轻人按捺不住,几次想要将他堵在角落里,也被叶言之给打退了。

    寇冬这时候越发体验出有崽的好处。

    不仅好吃,好看,好运,还能打!

    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儿子去?

    他禁不住夸奖叶言之:“你让我改变了想法。”

    叶言之也锻炼出来了,听了这半句心如止水,一点都不让自己激动,“什么?”

    “我之前一直向往着儿女双全,”寇冬叹道,“但如今看来,你也可以是爸爸的小棉袄……”

    同时做爸爸的军大衣。

    叶言之:“……”

    年轻血族把目光转开了,不再回应他。

    寇冬还在诚恳道:“真的,爸爸现在觉得就你一个好。”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独生子女政策不是没有道理的。摊上个优秀的孩子,能少他多少事儿!

    年轻血族的声音低哑平静,言语之中隐含威胁:“再说我咬你了。”

    不是被咬,而是咬他。

    寇甜甜一听这句话,果然就有点怂,默默把为人父母的感慨都咽回到肚子里。他胆战心惊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心想,自己是喜欢啃鸭脖子,但果然还是不太想当鸭脖子……

    与天使约定的那一天很快到来,早起时寇冬心里有点发慌,啃了叶言之两口才冷静了点儿,攥紧了手心里的火石。

    “地毯、窗帘都是易燃的,”他低声对年轻血族道,“到时候真要烧,记得找个好地方。”

    叶言之看着他熟练的安排,一时间默然无语。

    他算是知道副本是怎么毁的了。

    一个二个,都是被眼前这位祖宗一把火烧的。

    “最好在伯爵门口多放几把火,”寇冬加上一句,“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普通血族?还是神明?

    伯爵始终隐居不出,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但能烧古堡,寇冬还是很开心的。他这段时间夹着尾巴老老实实装吸血鬼着实也是装累了,忍不住就想让这些视人命为蝼蚁草芥的血族多吃点教训。

    下午的狩猎进行的并不顺利,猎物们隐藏的极好,让血族们着实费了点时间去找,彼此都分散了。寇冬把叶言之带了来,两人共同骑着马,慢慢悠悠沿着林子走。

    树丛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寇冬眯起眼,朝着那里看去;年轻血族比他动作更快,马猛然向前跃了两步,挡在了他与树丛之间,提防戒备着。

    那一块碧绿的树叶颤了颤,终于有什么东西颤巍巍从中探出头来——

    那是个长着金色长发的少女。

    她穿着宽荡的雪白长袍,从枝叶里仰起脸,颤声道:“格伦子爵。”

    寇冬认出了那张脸,是他在狩猎之中见过的人类。他驱着马匹靠近,低垂着眼睛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女孩的眼睛里满是热忱,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是想帮您。”

    “……帮我?”

    “您并不是那些恶魔,”女孩的话越说越流畅,不再磕磕绊绊,“我不会认错的,您有着与他们全然不同的、金色的灵魂。——他们终将堕入地狱,而您,您将会属于天堂,天父会保佑您这样满怀善意的灵魂。”

    她从怀里掏出什么,那是一面小小的、背面镂刻着繁复花纹镜子。看见的瞬间,寇冬挑了挑眉——这并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这是一位鸟嘴医生赠予我的,”女孩低声道,从树丛之中钻出来,将它交给寇冬,“如果您需要我,请将它打碎……”

    “我可以帮助您,逃出这个庄园。”

    她碧蓝的眼睛真挚而动人,寇冬顿了顿,年轻血族率先伸出手,将那面镜子握在了手里,面无表情地打量着。

    “多谢。”寇冬道,冲她点了点头。

    女孩抿了抿嘴唇,又飞快地瞥了叶言之一眼,似是忌惮。

    旋即,她又一头钻回进树丛里,像是这里头土生土长的精灵似的,熟门熟路沿着来时的路小跑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叶言之将镜子交到了寇冬手里。

    “目前没问题。”

    寇甜甜有些犹豫,握着那银质的柄,瞧着镜面里映出自己的小半张脸,“这算是个道具?”

    他着实是被系统坑怕了,如今一有NPC主动为他提供帮助就开始心里头扑通扑通敲小鼓。

    “不能全信,”叶言之道,“先收着。”

    寇冬将东西藏在了自己的马甲里。他的衣服繁复又多层,在藏东西上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他甚至觉得,哪怕他把半只烧鸡藏在那蓬松华丽的灯笼袖里,都不会有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