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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小孩儿根本就没醉,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骂他而已。

    而童笺则是无奈地扶额。看来这是真的喝多了,要是清醒着肯定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蒋孟临很不服气,他指着童笺,“我是第一舞担,那么他是谁?”

    “嗯?”纪宁枝就像中了病毒的电脑,反应异常的迟钝,他顺着蒋孟临指着的方向慢吞吞地转过头,和童笺对视了几秒。

    童笺也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套出纪宁枝真心话的好机会。

    纪宁枝努力瞪着自己笼着迷雾的眼睛,过了一会,他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地喊了一声,“爸爸。”

    童笺,“……?”

    蒋孟临笑的差点从自己的座位上滚到桌子底下。

    童笺一头黑线,他扶着纪宁枝的肩膀,今天势必要让他看清楚他到底是谁,“纪宁枝,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队友。”

    纪宁枝就像听不见他的话一般,他还以为自家纪老头不肯认他了,直接委屈成球,“纪老头,我三十岁就回家考驾照,继承你的皇位……继承你的校车,真的!”

    童笺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试图跟醉鬼盘逻辑,转头对宋明朗说,“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去睡觉?”

    宋明朗考虑到他们来不及赶回去,就在本家酒店给他们订了休息的房间。

    纪宁枝抓住他的衣角,他稀里糊涂的脑袋想到头痛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家纪老头声音突然这么年轻,“纪老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就因为我偷走了你珍藏的象棋里的帅吗?”

    “平时看不出来,你还挺皮啊,”得到宋明朗的许可,童笺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听他这么说,挑了挑眉。

    纪宁枝仰着头,有点呆地看着他,“爸,你怎么长到这么高了?”

    房卡都在张芸手上,她带着他们坐电梯去酒店最高层的房间,不忍直视地看着童笺直接把人扛了起来,跟扛个麻袋似的,“童哥……你这样枝枝会不舒服吧?”

    童笺沉默了几秒,妥协地问道,“那怎么弄?”

    “要不……”张芸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童哥你横抱着枝枝吧?”

    童笺,“……”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gay。

    他看纪宁枝的脸色,确实被颠得有点难受,就把人放了下来,让人靠在自己的怀里。

    虽然纪宁枝喝醉了之后不太认人,但是他不吵也不闹,很是乖巧地缩在童笺的怀里,“爸,咱什么时候到家啊,你的车今天怎么有点晃。”

    “马上就到了,回去乖乖睡觉,知道了吗?”童笺垂眼敛眸,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又无奈地把人晃醒,“我没让你现在睡。”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了房间里,纪宁枝一沾上床,就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童笺生怕他把自己憋死,老父亲似的cao心地把人刨了出来。

    刚把没有反应的人翻了过来,童笺就一愣。

    纪宁枝微微蹙着眉,那双流目盼兮的眼睛此时闭着,卷翘的睫毛垂了下来,没有卸干净的唇很红润,瓷白的肌肤上染着红晕。

    因为靠的太近,童笺甚至可以嗅到他唇齿之间的红酒香。

    童笺晚上也喝了两杯,只不过他酒量比较好,两杯红酒对他来说就跟两杯白开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刻却只是闻到了纪宁枝身上的红酒味,他就已经觉得自己有点微醺了。

    恰巧这时候纪宁枝睁开眼睛,童笺和他对上视线,心脏顿时漏了一拍。纪宁枝褐色的眼睛笼着一层水雾,像是下着小雨雾蒙蒙的天。

    纪宁枝伸出双臂,勾住了童笺的脖子。

    童笺,“……”

    他双手撑在纪宁枝耳边两侧的被子上,面瘫地看着他的动作。

    纪宁枝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他到底是谁,于是拉住了童笺的领带,把人往下拉了一点,两人的脸又靠近了一分,他迟疑问道,“你是……童哥嘛?”

    “嗯,”童笺语气淡淡的,但是声音有点哑。

    “怎么不喊爸爸了。”

    第43章

    说完的话就像丢进了池塘里的石子没有回音, 劳累加上神经紧绷了一天, 纪宁枝还是抵抗不了倦意,睡着了。

    童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许久,最后看着纪宁枝无辜的睡颜,长叹出一口气。

    把人撩出火,又不负责, 真是让人头疼。

    他认命地帮人脱掉外套, 拉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纪宁枝若有所感似的, 挪了挪下巴掖住了被角。

    清醒着的时候,纪宁枝说话喜欢眨眼睛,每次童笺跟他说话,他的睫毛就像不安分的小蝴蝶上下飞来飞去, 此刻却也安安分分地栖息在眼帘下,像两片静美的花瓣。

    很难说哪一个纪宁枝更可爱更乖,但是好像每一个都招人疼得不行。

    说起来,这一幕还有点眼熟, 童笺记得上一次纪宁枝发烧也是这样安安静静躺着。

    其实童笺更喜欢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

    童笺的手落在纪宁枝的头上,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以后别一喝多就追着人家叫爸爸了。”

    他顿了顿, 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 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除了我。

    ……

    喝多了之后第二天是最难受的,上午十点,纪宁枝终于睡醒了,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努力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昨晚自己断片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