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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对比的是,周辅深虽然也是个学霸,但每次被提起来,却都会引起家长对自家孩子的宽容,觉得孩子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最起码是个正常孩子样,会哭会笑的,干脆就凑活一下养着吧。 话又说回来,聂稚心刚才被他们损了两句,照样还是不假辞色:“我是看不惯你们欺男霸女那副德行,以后再有这种事少叫上我。” “怎么就欺男霸女了,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把公司艺人叫来也就是让她们过来暖个场,逼着她们干嘛了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也以为她们多清高?这个机会多少人抢破头都抢不来呢!”齐烨满不在乎道:“至于那边的电竞选手,咱也是不知道底细才嘴上开了两句玩笑,现在知道了也不妨碍交个朋友吧,毕竟干干净净的不是更好吗?聂少你要认识就给咱们辅深牵线搭个桥呗!” 齐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无赖样,却不知这句话正戳中聂稚心从刚才起就掩饰得很好的恐慌——他自己内心对江燃的那点悸动还正在搞不清呢,结果就有人要捷足先登,大张旗鼓地对江燃表示爱慕了,而且这人还是他明面上最好的朋友。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这个朋友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情爱这两个字的绝缘体,但偏偏在今天,他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爱欲的火花,就好像是爱情电影里惯常的套路那般,不懂情爱的男主对从天而降的女主一见钟情,而自己却当局者迷,但马上他就会被身边看破一切的朋友吵嚷着撮合,而自己从头到尾,就只是在旁默默观看、充当工具人的配角。 聂稚心的喉咙口一时间像是堵住了,目光僵硬地瞥向周辅深,却看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算了吧。”半晌后,周辅深突然开口道。 “………”聂稚心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周辅深的话却让他眼皮猛地一跳。 “老聂未必跟人家很熟,再说从一无所知到彻底征服的这个过程,我还是想自己来。” 齐烨一拍大腿道:“卧槽!辅深你他妈太会玩了!” 这话像是点燃气氛的引线,整个酒桌瞬间沸腾起来,众人甭管和周辅深熟不熟,全都在吵闹着起着哄。 唯独聂稚心死死盯着周辅深,眼底像是要结出冰来:“你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吗?” 齐烨先嚷嚷道:“老聂你不要这么扫兴吗!” 聂稚心已经按捺不住烦躁:“我是劝你们少去找不痛快,他是正经人,根本不会搭理你们那一套!” 而这时周辅深已经站起来,经过他身边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打个赌,在你眼里这朵纯洁无暇的高岭之花,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我染得五颜六色。” 陡然间聂稚心手背青筋暴起,想发作,想一拳揍在周辅深脸上,却又颓败地发现自己毫无立场,甚至连动机也未曾搞明白,于是最后,他就只能在一片喧闹声中,眼睁睁地看着周辅深的背影走向江燃。 而有关后来周辅深如何征服江燃的过程,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打从那天起开始,他们这个圈子里就缺少了周辅深的影子,一问起来就是和江燃在约会,要不然就是正在赶赴约会的途中,又或者是约会结束了正要把人送回家。 但就算这般辛勤了,所有人也不过觉得周辅深是寻了个乐子,全垒打之后也就要腻了,但万万没想到,等下次见面问起两人进度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让他们全都准备好份子钱。 聂稚心那时候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其实并不相信他们能够成功步入礼堂,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要迈出这一步太难了,所以他还是怀着一点希望决心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四年。 现在看着眼前人,聂稚心想,或许一切还不晚。 “到家了别忘告诉我一声,我手机号就是微信,还有晚上要是发低烧的话,也是正常现象,不超过38度就不用吃退烧药,记得多喝点热水早点休息就好,另外要是觉得伤口有什么不对的话,可以随时问我。” 江燃拎着装满了医用品的小兜子,对他摆摆手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家祖传的惜命,最喜欢跟大夫问东问西了,你到时候别嫌我烦就好。” 聂稚心闻言笑了笑,正准备和江燃说再见,一辆瞧上去颇为眼熟的车就缓缓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他刚想起这是谁的车,下来的人就已经先嚷嚷道:“老聂你们这破单位下班都这么晚的吗?” 来人说着下意识往旁边一瞅,正好跟网约车内江燃的视线相撞,登时愣住了:“嫂……江、江燃!?” 江燃冲他笑笑:“是齐烨啊,你好,再见。” 第48章 奉劝 任谁都能看出江燃笑容里的不待见,齐烨卡了下壳,等看见江燃要关上车门了,才反应过来不能把人放走了,于是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眼疾手快地上前扒住了车门。 但他动作还是慢了点,五根手指上霎时传来金属钝重的挤压感,纵然因为留了些空隙而并不疼,但也让齐烨心底突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江燃明明瞥见了他跑过来,关门的力道却也丝毫没放轻,因此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江队别急着走啊,你说自从你跟辅深闹出那档子事儿后,咱也没工夫好好谈谈,眼下正好碰见了,就找个地方叙叙旧呗。” 车门大发慈悲地张开一个狭窄的角度,江燃态度不咸不淡:“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有旧可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