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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益干笑了两声,摇摇头,坏人说不上,就是看着不那么正经。

    “肤浅。”天生一副痞子相的陆聿扬哼哼了一声,“案发现场在哪儿?”

    “靠近宿舍后门的一条小路。”

    陆聿扬摸出根香烟叼在嘴里:“没有摄像头?”

    “有,但毕竟是老校了……”

    陆聿扬嚼着烟尾巴一脸遗憾地点头:“嗯,坏得真不凑巧。”

    “我宁可它坏了。”李益苦笑,“前段时间刚换了新的,高清得丧心病狂。”

    陆聿扬脚步一顿,听出了李益话里的意思,看来摄像头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不得了到他们足以断定犯罪者不在他们能力范围内,怪不得会主动把这起连环杀人案移交PIO这个他们曾经公认的“吃白饭”部门。

    经过尧城大学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了一群扛着摄像机等设备的人,不可能是记者,看过去也都不像是大学生,陆聿扬正疑惑着,李益适时解释道:“那是剧组人员,姚歌后要出新单曲,好像是关于大学师生间朦胧爱情的,MV拍摄点就选了这儿,男主角还是大名鼎鼎的徐影帝呢!”

    “嗬,够呛。”陆聿扬点燃香烟,眯了眯眼。

    “是呛,一大早来拍摄结果出了这倒霉事,可更呛的是第一目击者正是徐影帝和他的助理,那助理看到尸体后吐了足有五分钟,然后就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陆聿扬顺口问道:“徐青初呢?”

    “没事儿人似的在案发现场打转呢。”李益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佩服。

    这种时候,堂堂影帝居然还有在尸体旁打转的闲情逸致?这算不算特殊癖好?

    陆聿扬心下好笑,跟着李益刚转过学生宿舍的拐角,一股浓烈的臭味窜入鼻腔,那是尸体在高温天气下快速腐烂发出的酸腐味,混杂血腥味,嗅觉冲击过强,李益当场白了脸,没能撑到尸体旁就吐了。

    陆聿扬皱了皱眉,一眼便见一具脖子以下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尸体侧着脸保持跪趴姿势倒在不远处,尸体被开膛破肚,溅出的血在破旧的矮墙上染上了鲜艳的血花。挖出的内脏堆在墙角的衣物上,眼珠子被利器生生挖去,双眼的位置只剩两个血窟窿,眼眶流出的血痕凝固在脸上,眼珠用一条黑线穿过,挂在一根长长的钢筋上,而钢筋的另一端,则从尸体后/庭插入,在鼻子穿出,像极了烧烤摊上的牛蛙,就差涂层油撒点孜然搁烧烤架上旋转了。

    嘶~真疼!

    陆聿扬默默转开视线,当看到一袭长衫、拿着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站在尸体三步远像是来散步的徐青初时,陆聿扬瞬间就明白李益的一脸佩服来自何方了,除去忍受令人作呕的气味,能面不改色地和挂在钢筋上的两眼珠子对视的男人,精神境界绝不是一般变态能达到的。

    陆聿扬撑着伞走近,向对着两眼珠子若有所思的男人伸出另一只手:“你好,我是本次案件的负责人,陆聿扬。”

    “姓陆的?”徐青初喃喃自语似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三秒,才握住了他的手,一触即离,“你好,我是徐青初。”

    徐青初抬手的瞬间,陆聿扬隐约闻到了一阵极淡的檀香味,但他的注意力却被徐青初右手大拇指接近手背位置一道半指长的符咒纹身吸引了,“这纹身挺特别的,辟邪?”

    徐青初收回手,淡淡地应道:“嗯。”

    娱乐圈里不少人信这些,陆聿扬没多想,见徐青初的视线又回到尸体上,就收了伞,戴上手套在尸体上小心翼翼地翻看起来。

    不得不说,大妈们的“消息通”当得也没那么一文不值,真真假假炖锅大杂烩端出去,总有那么几句说到点儿上,死者确实是被勒死的,不过脖子上的勒痕看着有些诡异,一指宽,不是布条,也不是绳索,很像是用有韧性的细丝揉成一把死死勒住留下的。

    有韧性的细丝……

    “头发。”

    “头发!”

    徐青初和李益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淡如水,后者喘如牛。

    “头发?”陆聿扬顺着徐青初的视线看向被吊在钢筋上的眼珠子,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穿过眼珠子的黑线居然是十来根头发编成的!

    李益捏着鼻子走过来:“陆处长,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录像吧,作案过程一目了然。”

    第5章

    “死者名叫‘张顺’,二十五岁,高中学历,尧城本地人,在大学城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人品不怎么样,好色还话多,平常喜欢吹牛,什么都吹,甚至把自己以前上过兄弟女人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很遭人嫌。”李益是临时被派来协助陆聿扬处理案件的,收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去了解了受害人的相关信息,趁着去监控室的几分钟,向陆聿扬作了简要说明。

    陆聿扬点点头:“案发时监控室有人吗?”

    “有,之前出了两起命案,校方安排了保安轮岗守夜,不过那保安被吓得心脏病突发当场倒下了,别说是救人,报警都没空,好在轮班的人来得早,慌忙送医院去了,这就导致尸体今早才被发现。”

    陆聿扬听着,想起什么,脚步一停,拿下嘴里的烟在便携式烟灰缸里摁灭,丢进垃圾桶里,“前两位受害人是在哪儿被发现的?怎么死的?”

    前两起案件李益也一直在关注,他翻了翻手上的小本子,快速说道:“前两名受害人是在宿舍后门出去的那片小树林里被发现的,也都是勒死的。不过尸体的惨状不尽相同,第一位死者被割了舌头吊在树上,第二位嘴里塞着自己的生殖器,团成一团塞在那边废弃篮球场的篮球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