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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个演员,但徐青初从不拍亲密戏,避不开的也都是借位,接吻是第一次,唇齿交接的感觉,温热且柔软,夹杂烟草与酒精,似乎轻而易举就能麻痹人的神经。

    只是陆聿扬的回应来得太热烈,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其中滋味,就已经招架不住了,愣是被磕破唇角,好不容易才狼狈地推开了陆聿扬。

    相比较于他的失措,陆聿扬却是意犹未尽。

    这些陆聿扬没能想起来,万幸……

    轻吐出一口气,徐青初拿着电吹风的手一顿,另一只手轻轻摁在唇角的伤口上,微微垂眸。

    要找个时间把那人带回家一趟了……

    ***

    八点五十分,陆聿扬的二八杠晃晃悠悠地经过尧城警局大门,不经意瞥见身旁的停车场停着一辆sao气十足的大红色玛莎拉蒂,他当即一个刹车,坐在自行车上两脚划拉着地倒退回去,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车牌号,确认确实是自家表姐萧艺来了。

    啧,低调不起来啊。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警局里探出的好几颗脑袋,李益和阿宋首当其冲,李益挤眉弄眼地向他使眼色,暗示他萧艺就在PIO等着呢。

    陆聿扬右脚一蹬,骑着二八杠拐个弯停到了PIO的专属小门边,林琳从后座跳下车后,他把车篮子里的小黄人书包单肩背上,单手捞起前车杠上的阿沅,下车把车靠墙角停好锁上,看了眼对面已经过了上学时间关好铁门的幼儿园,不死心地又问了阿沅一句:“老师说今天有你最喜欢的可乐饼,真不去?”

    昨天的事情对阿沅打击太大,陆聿扬哄了一早上,再三保证,他还蔫蔫的,堵着气连幼儿园都不乐意去了,这会儿四肢向下地挂在陆聿扬的臂弯里,听到他的话,只是抬了抬眼睛觑了他一眼,就坚定地摇摇头:“不去。”

    陆聿扬无奈:“成,不去就不去。”

    “族长向来说一不二,放弃挣扎吧,男人。”林琳凑到陆聿扬耳边慢悠悠地说了句风凉话,还不忘拍拍他肩头小黄人的脑袋,才乐呵呵地进了PIO的门。

    陆聿扬紧跟在她身后刚一进门,就瞅见沙发上缩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简霄,看他那对着自己欲哭无泪的神情,陆聿扬便知道他估计已经被萧艺摧残过了,用眼神对简霄深表同情后,他的目光转向背对自己的办公椅:“有事?”

    话音未落,办公椅“吱~”的慢慢转了过来,椅子上坐着的女人穿着性感的露肩豹纹包臀裙,香肩上搭着一件皮夹克,栗色大波浪下是一张天生的风情万种的脸,难掩异国血统的深遂五官,狭长而勾魂的狐狸眼里嵌着一对浅绿色的眼珠,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慵懒却时刻透露性感与狂野的豹猫。

    在看到陆聿扬怀里的阿沅以及他身旁的林琳那刻,萧艺喝到一半的茶猛地喷了出去:“咳咳咳咳,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他娘的改邪归正还真是润物无声啊!”

    简霄:“???”

    她在说什么?

    等等,改邪归正和润物无声还能一起用?

    陆聿扬没应她这鸟语,把阿沅放沙发上,顺带把肩头的小黄人书包放一边,跟着往沙发上一坐,冲她抬抬下巴:“说人话。”

    萧艺似是对陆聿扬的态度习以为常,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阿沅狠瞧,嘴巴还不落下:“小东西长着真别致,一看就是我们陆家的种。表弟啊,老婆孩子热炕头,你终于直了!老爷子泉下有知,可算能心安了,老太太那边知道后也就不会天天巴望我的肚子了,嗯哼,完美!”

    “这狐狸精在说些什么?”林琳转向阿沅,不解地问道。

    声音不大,但一字不落地全进了萧艺的耳朵,她笑眯眯的眼皮子狠狠一抽。

    阿沅抱着可乐大大地喝了一口,打了个小嗝,说:“没听。”

    萧艺额角嘴角整齐地一抽,翻了个白眼,臭脾气跟陆聿扬一毛一样!

    简霄没憋住,“噗”的笑出声,被萧艺瞪了一眼,打了个寒战忙龇牙咧嘴又缩了回去,团成团,活像只仓鼠。

    “放心,你肚子没跑,亿万家产少不了。”陆聿扬抱着手臂靠在沙发背上,实在懒得和她瞎扯,言简意赅道,“他们是麒麟族的,你想多了。”

    这话一出,萧艺的白眼彻底翻上了天,完全没有被当场打脸的尴尬:“呿,白高兴一场。”

    “是你找我,还是老太太让你来找我?”陆聿扬眯了眯眼,心底涌上一丝烦躁,忍不住抽了根烟叼着。

    小时候,他和萧艺的关系特别好。萧艺的母亲是他父亲唯一的meimei,而他母亲是独女,外公外婆去世早,那边的亲戚因为各种原因早断了联系,因此萧艺可以说是他仅此可依的家中同辈,事实也是如此,老太太把本该交予陆聿扬的陆家和“黑鹿”全推到了萧艺头上,萧艺即便不满却也都受着。

    为什么呢?

    陆聿扬不知道天性和那位只见过几面的姑姑一样离经叛道的萧艺为何会在开始就妥协得那么轻易,忍气吞声接受强压在她身上的一切,但就是她的妥协让陆聿扬在不理解的同时难以接受,她明明爱自由,却被绑住了脚。这会让陆聿扬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

    陆聿扬平生最厌恶的字眼便是“欠”,不论是钱,还是情。

    久而久之,面对萧艺的时候,他就会生出一种被泡进滚水里慢火煎熬的折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