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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余羽丰会用在什么地方? 回到公寓,一眼看到客厅里悠悠然泡茶的谢必安,陆聿扬不由一愣:“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曲小婉的事。”谢必安斜了他一眼,“阎王大人让你写份三千字的检讨。” 三千字…… 陆聿扬感觉头有点儿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知道了。” “那个余羽丰现在已经列入地府通缉名单,判官那边搜集到了他在阳界犯罪的证据,已经移交到阳界的相应部门,他阳寿殆尽,关进去估计连判决都等不到,之后地府会予以审判。” 陆聿扬点了下头,听谢必安提到地府通缉名单,他不由想到了头号通缉犯——“枭”,犹豫了一瞬,问道:“你对枭了解多少?” “枭?”谢必安倒抽了一口凉气,“你遇上他了?” 见陆聿扬摇头,谢必安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说:“差点被你吓死,你干嘛突然问到他?不会是想报仇吧?” 报仇。 陆聿扬不是没想过,但这个念头在母亲多年的念叨下已经淡了,可如果有机会,他绝不会手软。 “我劝你离他远点儿。”似是觉察到陆聿扬的眼神变化,谢必安轻叹口气,“枭不是一般的厉鬼,他只现世过两次,一次是三千年前被楚将军削得差点魂飞魄散,另一次就是十年前差点反把楚将军给灭了,我没见过他,但说句怂话,光是他出现过的地方残留下的气息都能让我胆颤。” “三年前不是也出现过吗?”陆聿扬记得PIO前处长说是当年那只恶鬼杀光了他的下属。 谢必安听出他说的是PIO惨案,摇了下头,说:“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枭,没想到前几天抓到了那只犯案的恶鬼,发现根本不是他。” “所以他又消失了十年?” “嗯,我们推测,他没能反杀楚将军的原因是还未恢复,十年时间,虽不好说能把他养得多好,但肯定更难对付了,最关键的是,枭养精蓄锐的方式很多,可楚将军只能依附在你身上,真要对上,恐怕要吃亏。” 从谢必安的话语里听出对自己的嫌弃,陆聿扬挑了下眉:“听你这么说,我感觉他迟早要找上门来。” “迟早的事。”谢必安喝了口茶,“要想活命,你只能依靠我楚将军,找回他的记忆让他浴火重生,再来十个枭都不够他打!” 陆聿扬:“……” 这马屁也不知道有没有拍到楚淮原耳朵里。 陆聿扬抱着胳膊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心里隐隐生出了不少的困惑。 三千年前全胜时期的楚淮原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普拉成的生死簿,也是三千年前被南闻秋烧毁的,这之间会有关系吗? 还有,消失了三千年的枭怎么会在十年前忽然出现? 而十年前,余羽丰还曾进出普拉成。 是巧合? 又或者,余羽丰会和枭有关系吗? “对了,上次在那桥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谢必安忽然说道,“余羽丰一个活人,任凭他法力无边,也不可能驾驭得了那么多怪,这实在蹊跷。” 怪其实是一些动物死后化成的恶灵体,它们有一定的智慧,但更多时候却只会依从本能。 它们吸食阳气,余羽丰身上可没什么阳气,更何况对它们来说,看到余羽丰这道行的活人,跑都来不及,确实不大可能有那么多数量的怪臣服于他。 “你怀疑他养了只恶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聿扬的神情不自觉严肃了不少,他脑子里想到的是枭,这个猜测一冒出来,瞬间激起了他一身的冷汗。 谢必安沉重地点了下头:“不乏这种可能。” 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一个余羽丰和一个枭,分开都不好对付,结成对就更棘手了。然而这个猜测就像扎了根似的,在陆聿扬脑海里疯狂生长,他甚至不由猜想,会不会是余羽丰十年前从普拉成带出了枭? 眼看陆聿扬的脸色愈发深沉,谢必安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扯了下嘴角,适时换了个话题:“上回在桥上找到骨头了吧,怎么样,记忆连得起来吗?” 这话登时把陆聿扬前几天被谢必安从地府扔回阳界时丢掉的关键记忆找了回来,他蓦地抬起眼,“画!” “啊?什么画?”谢必安一脸蒙逼。 “就你家书房里头那副画啊!” 谢必安很快反应过来,道:“我楚将军的画?” “对对对!你马上去把它拿上来我看看。”陆聿扬催促道,当时在地府没看清楚,楚淮原又好一阵没露面,有件事他一直没法确认。 谢必安被他催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不用麻烦,我手机壁纸就用的那副画。” 陆聿扬一愣,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头号凤凰粉!” “那当然!”谢必安得瑟地抬了抬下巴,摸出手机递给陆聿扬。 陆聿扬接过来,把壁纸上的男人仔仔细细看过好几遍,越看越能看出前几日在桥上摸骨头时看到的那个男人脸上相似的痕迹来。 水墨画画得再逼真,只是一眼的话真不一定能一下认出真人,但现在,他是认出来了,紧跟着心下不由一沉,终于明白这段日子的各种异样感来自哪里了。 他在心里对楚淮原说道:“老楚,你能听到我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