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昔人今事多相似,疑点重重无处寻(
我放下杯子,问他:“你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那你今年多大?” “六岁!”他冲我摆出“六”的手势,骄傲满满。 “和三岁也差不多。”我淡淡地说道,把咖啡倒进刚刚装奶精的小盒子里,送到他面前,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呷呷嘴巴说道:“那么小气干嘛……” 我比划了一下他刚刚到我小腿肚的高度,说道:“你就那么一盆花,能喝多少?” “那……那也不是你这个喂法吧!”他委屈道,四五口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 他喝完后郑重其事地把小杯子放下,抬头对我说道:“墨舒哥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植物,那为什么要问我吃不吃东西呢!你觉得我……我能吃什么?你看看你,又欺负人家,欺负人家不能吃东西!!”说着说着,小手又不自主地插在腰间了。 我抬手把他的小手放下来,问道:“这动作谁教你的。” “楼下的阿姨们!”他重新把手插回去,“你不觉得我这个姿势,很是威风,威风凛凛吗~” 我把他手扒拉下来,摇摇头:“不觉得,泼妇的架势,你学什么?倒不如学些好的,今天跟我一起看书吧。六岁,在人类应该是上小学的年纪了。” “学习?学些什么啊……”知母摸摸后脑勺。 “学数理化。”我指着书架上的几摞书,“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最近我就在学化学。” 知母摇摇头,坐在盘子上,翘着二郎腿悠悠道:“不不不,我才不要。以前楼下那个小胖子就是因为数理化没有考好,被阿姨打了一顿,啧啧,我要是考不好,你肯定也会打我的。” “为什么要打孩子,考不好又不是他的错。”我大为不解。 知母眼睛一亮,疯狂冲我点头。 “考不好那一定是智商不够高,应该怪家长基因不好才对。”我叹口气,离开这里走到书桌前,拿下来一沓化学卷子,“不过人类的智商,一直很让人堪忧。” “你……”知母还要说什么,突然猛一转身,消失了。 这时门被径直推开,jason翻着白眼儿走进来对我说:“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那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能起得来去影棚吗?” “我写两套卷子再睡。”我说着,将一张写完了的草稿纸叠好放到一边的箱子里。jason凑过来,说道:“哟,那么用功,还做‘53’呢?得,我还以为你喝酒喝的脑子坏掉了,把张医生都请过来了,虽然看你现在也没啥事吧,但是——张医生,您还是过来看看吧,别半夜发烧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看见张医生等在门后面,听见jason一喊,打开门就直接进来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进来后并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看了眼放在窗台上的盆栽,再快步走上前,把药箱放下,取出一只温度计递给我。 我把温度计夹在腋下,问道:“张医生也喜欢养花?”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沈先生,您这次喝了多少?” 我摇摇头:“我不记得。” jason搭话道:“他们两个一共喝了两瓶绿牌威士忌。鬼灵喝的要比他稍微多一些,对了,张医生,麻烦您一会儿再去看一眼鬼灵好吗?” “不麻烦。”张医生淡淡地说道,拿出手电筒对我的嘴巴照了照,再拆开一个压舌板压着我舌头往里面看,“您的扁桃体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把温度计也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吧。” 我点点头,将温度计拿出来,她脸色平常,并不能看出来什么异样,接过来后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放回盒子里说了句“没烧”。 jason放下心来,帮她打开门送她出去,从始到终张桔梗也再也没看过窗台那盆花一眼。 “墨舒,还写啊?别写了别写了,张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呢。”jason说着把我手里的笔夺下来,扔到一边。我夺回来盖上笔盖,抬眼道:“那么急干什么,这样很容易毁笔的。” “哎呀,你还真当你是个高中生啦!得啦得啦,别写了。”jason说着就过来给我把卷子折起来放回架子上,然后拉我起来。我还是不大习惯他碰我,往后轻轻一躲,避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七鸢住在哪?” jason一愣,随后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人家有男朋友了,肯定是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啊,这个跟你没关系,你又瞎cao心什么。” “木无期得罪了云不羡。云不羡怎么会给他安居之所。”我补充道。 倘若云不羡真的痛恨木无期,又怎么会让木无期在某个地方安心住下? jason耸耸肩:“可你没看见现在咱们的云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吗?” 我摇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云不羡手底下家大业大,偌大的产业又怎么会因为一次查税而土崩瓦解。也只有你会相信他说的鬼话。” jason好像回过神儿来,环视四周,赶紧冲到门前把门反锁上,然后拉上窗帘,走过来在我面前低声道:“这事谁跟你说的?” “猜的。”jason是傻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仔细想想就可以啊,更何况这也不需要多想,随便推一下也行。 “我也不信,不过这次市长出手,他好像也真的是大伤元气了。”jason耸耸肩,叹了口气,“反正他怎么样,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要说以前咱这是跟着步小姐干活的,现在呢,咱又在周姐手底下当模特,所以这云少一家的恩恩怨怨啊,已经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咱呢,独善其身就行了,别想着什么兼善天下了。不存在的!” “那你现在住的谁的房子。”我提醒他,“阿芷待我有恩。”她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不管呢? jason的眼睛垂下去,看着地面。我这时才发现他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并没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样鲜艳明亮,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像是顶了一个年久老旧的帽子,不仅不大美观,甚至还有几分好笑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