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探听

    林清的马车一路行回林家，一路再无波折。

    终于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到家之后，林清直奔自己的院子，在丫鬟的伺候下简单得梳洗一下就上床躺着，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几日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自有丫鬟去跟林夫人禀报。故此，待林清醒来时，就看到林夫人一张满是担忧的脸，正慈爱地望着自己。

    “娘”林清睁眼之后悠悠开口。看到林夫人的表情，她自然知道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林夫人知道了，其实她也并不十分难过，左右她也并不想嫁去裴家，不过是爹爹已经决定的事情，她也不想反抗罢了。

    “清儿，你放心，这件事，娘一定会让裴家给你一个说法。你放心，你爹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林夫人望着林清一脸坚决，口气重确实对林清满满的维护。

    “娘”林清乖顺地靠在林夫人的怀中，有父母兄长的维护，就是嫁了又能怎么样呢？事实上，就是因为知道林老爷和林夫人是真的疼爱她，她才对这门亲事如此放任，没有怎么跟父母闹的。

    她内心深知，如果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爹爹是不可能不顾她的意愿就让她嫁了的。

    林夫人见林清满心地依赖自己，想到她今天在街上受到的委屈，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面上却一点不显。

    看林清并没有十分难过，她才放下心了。

    待林夫人走后，林清才起身用了些晚膳。

    林夫人回到了正院，林老爷正在花厅里走来走去，林鹏和林鹤也候在一旁。林老爷见着林夫人回来，忙问道：“清儿怎么样了？”

    林夫人走过去结果丫鬟奉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看清儿那样子看不出来，不多她身边的说清儿回来就睡到了现在，怕是偷着伤心不敢告诉我们呢！”

    “啪！”林老爷猛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裴大郎也太不把我林建业放在眼里了，我定要裴济民给我一个说法。不过是一起做了一桩生意，虽说我投了大半个身家，但我若是抽手，大不了鱼死网破，真当我的宝贝女儿要有着他儿子糟蹋了！”

    林夫人沉默不语，倒是林清的大哥林鹏开口了，“爹，要不明日先让儿子去找阿景……找裴景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您看可行？若是有什么不妥，您再出面。”

    林鹤也点头。

    林老爷怒气未消，开口就要斥责他，却被林夫人制止了，“老爷，我看此法可行，先让鹏儿去谈谈话也不无不可。”

    林老爷见林夫人都已经开口了，只得点头答应了。

    商讨完毕，林鹏和林鹤告辞而去。林夫人才将没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老爷，若今日的事情是真的，那裴家可不是门可好亲事。”

    说着就朝林老爷看去，等着他开口表态。

    “唉”林建业先是谈了口气，“如若真的是这样，我定是不会委屈咱们女儿的。先前我不顾清儿的意思先定下亲事，一是因为和裴家生意上的事情，亲上加亲，总要牢固些；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看那裴景是个好的，我也想咱们的清儿能嫁个有本事能护住她的呢？”

    林夫人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接着道：“老爷，我不是说要老爷跟林家退亲的意思，那样与撕破脸又有何区别。”

    林建业有些迷惑了，“那夫人是何意？难不成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林夫人见他这样，直言道：“我想不如多给清儿准备些小厮过去，万一那裴景真的对清儿不好，清儿的日子也不会太过难过。毕竟一旦嫁过去，咱们可以在钱财上满足清儿，然女人在后院的日子，到底也是难过了些。”

    林老爷听了林夫人的话，还有些反映不过来的样子，毕竟他们夫妻二人成亲以来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更没有小厮在二人之间。

    待他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那夫人就去安排吧，不可委屈了咱们清儿。但是明日若鹏儿回来说那裴景不妥，这门亲事也是要退的，但人夫人也可以备着了，毕竟清儿也大了，左右都是要出嫁的。”

    两人说定了林老爷就去了书房，林夫人叫来丫鬟身边的大丫鬟海棠，让她去把林清身边的端儿叫来。

    林夫人一边等端儿一边思量给林清安排陪嫁小厮的事，没多久端儿就跟在海棠身后进来，“见过夫人。”

    林夫人从沉思中回神：“端儿，你常在你家小姐身边伺候，可知道她对身边的人有何不同，对什么人不同？”

    端儿听到林夫人的文化，严重难掩诧异，海棠去找她说林夫人要见她的时候，她以为林夫人想问今日的事情，满心想着要怎么回答，想不到林夫人竟然不是问今日的事情。

    “夫人？”端儿有些迟疑。

    “你不必有什么顾忌，实话实说即可。”

    “小姐对奴婢们都很好。”

    林夫人也不跟她兜圈子，“那对身边的小厮可有什么特别的？比如大少爷送去的书墨，二少爷送去的阿扬？”

    端儿心里一跳，有些说不准林夫人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心道，“小姐……她召了一次书墨去说故事，今日去石府小姐带去的人是阿扬。”

    林夫人沉思了一会，问道：“那你看这二人品行如何？”

    端儿不知道林夫人目的是什么，再想到今日那裴家的大公子今日这么对小姐，那书墨虽然为人倨傲，对小姐却应当是没什么坏心，故而回答道：“那书墨平日里除了给小姐说故事，只呆在书房里，别的也不见有什么。二少爷给的阿扬与小姐接触不多，不过他养的那只鹦鹉，小姐甚是喜欢。”

    端儿说完，抬头偷偷打量了一下林夫人的神色，突然间听到林夫人喃喃道：“如此说来，这二人都还可用。”

    端儿猛地睁大。

    倏地，林夫人眼神凌厉地朝端儿看过来，端儿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却听到林夫人道：“你从小进进了府里，与清儿一起长大，对清儿忠心耿耿，今日之事你可看明白了？”

    “奴婢看明白了，裴大爷今日所为很是让小姐没脸。”

    “脸面都是给别人看的，我如今是担心清儿真的嫁过去，不得夫君的欢心，日子怕是十分难熬。我打算挑几个人给清儿带去裴家，若是日后她与裴大郎不和，也不会闺中寂寞。”

    林夫人说着望了端儿一眼，又叹气道：“你一个未出嫁的丫头，与你说这些也不合适。”

    端儿红着脸不说话。

    “既然你说那二人没什么不妥，就先看看吧，这是你回去不要对任何任说起，记住，说都不要说起！”

    端儿自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