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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旨歇息的人歇得不留余力,竟是干脆放任自己睡了过去。龙渊感受着颈侧均匀的呼吸,不由勾起无奈的浅笑。

    他把陆宁初横着抱起,稳步走向已停泊平稳的飞舟。

    “有龙君!”

    正好几个弟子从飞舟上下来,见陆宁初竟然被抱着,当即跑了过来。

    领头的是陆宁初的四师姐叶罗罗,她本打算带人在附近找找吃食。毕竟离恨天未能辟谷的弟子还是占了多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短时间内他们估计是出不了无极剑宗,就算有辟谷丹可用,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会却是连忙问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睡了。”龙渊轻声答了一句。

    因为担心,叶罗罗的声音有些大,陆宁初呜咽一声,又把脑袋往龙渊怀里埋深了些。

    叶罗罗赶紧捂了嘴,然后又张开手掌,小声道:“那你快带他上去休息吧,三师姐在上面负责安排,你找她就好了。”

    叶罗罗也是陆清月的弟子,口中的“三师姐”是指白霓云。

    龙渊很快就抱着陆宁初进了舱室。不过他并未立刻把陆宁初放下,而是把人圈在怀中,先撕去了那些遍布血迹的衣裳。

    陆宁初身上的衣物都已破破烂烂,不可能再穿,他撕得干脆利落,但到了最后一件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迟滞。

    撕亵.裤,总觉得有些奇怪。撕得快了,像个急色之徒,撕得慢了,又像个变态。

    软白的布料隐隐勾勒出少年的轮廓,想起曾经看到过的风景,龙渊更加下不去手。

    他没那么禽兽,不至于这时候对陆宁初做什么,但心底的旖念却不受控制。

    只是,亵.裤也有破损,边缘沾到了血迹。

    “唔……”陆宁初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知是姿势不舒服,还是因为觉得冷。

    龙渊定了定神,把视线牢牢定在陆宁初鸦羽似的睫毛上,到底还是飞快地撕去了后者身上最后一件遮蔽。

    他像做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松了口,视线不由自主地下滑,随后又飞快落回陆宁初脸上。

    陆宁初的脸好看,身体也好看,匀称修长,处处都精致得犹如玉琢。

    龙渊抿紧了唇,绷紧了嘴角,手中召出一团水流,替陆宁初洗去身上的脏污。

    微凉的水流激得陆宁初又发出轻哼。

    龙渊一边安抚他,一边还要替他抬胳膊抬月退,以免漏了哪里没清洗干净。

    “很快就好了……”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了。

    他有些不耻自己的心思,但陆宁初兀自沉在睡意里,完全放任他摆弄自己的身体,仿佛他做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实在太易引起雄性的侵略谷欠。何况他本就是兽,侵略的本能自是比常人更加强烈。

    舱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陆宁初洗净的身体更是白得仿佛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龙渊看似神色如常,实则把人抱了一会,才想起来给陆宁初穿衣。

    因为伤口新愈,陆宁初的后背还透着微微的粉。指尖划过边缘,龙渊暗了暗眼神,在系好衣带,把人放到床上后,俯身吻住陆宁初的唇。

    金色的龙血被渡过去一些,像是为了掩饰见色起意的窘迫。

    待到陆宁初把龙血一滴不漏地咽下,龙渊才舔了舔他的唇角,停下了这次单方面的侵略。

    陆宁初的唇泛着水光,红得过分,艳得惑人。

    那红艳仿佛染到了龙渊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热。

    他想出去做点事,冷静一会。要是再待下去,他总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对陆宁初做些更过分的事。

    然而,他才起身,垂落身侧的手就传来被抓住的触感。

    回头望去,陆宁初挪动着靠近他,然后蜷起身体,把他的手掌牢牢抱在怀里,用头蹭着他的手臂咕哝着:“不许走……”

    龙渊怔住,坐下,呆愣,最终还是到了床上,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有些想不分明,当初为什么要向陆宁初隐瞒身份了。

    他明明想他想得要命。

    *

    旁人都知晓,此番事情下来,最辛苦的是陆宁初,自然不会去打扰他的休息。

    陆宁初睡足了精神,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睁眼。他知道身边睡了个人,知道这人就是龙渊,但迷迷糊糊瞧见有龙君那张脸后,他还是下意识地一拳打了过去。

    龙渊接住这一拳,调侃道:“睡完就不认人了?”

    陆宁初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挣开龙渊,似乎是要去摸他的耳后:“谁让你……”

    最终却是在龙渊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便翻身坐起,取出外衣边套边问:“我睡多久了?”

    话说一半,必定有诈。

    不过龙渊还是配合地回答:“一天一夜。”

    陆宁初动作一顿,更快地套起衣服:“我得去看看我师父怎么样了。”

    然而不待完全穿上,他又飞快地脱了下来,随后举高双手看了看垂落的袖摆,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且仅有一件里衣,并且这里衣还不是他自己的。

    耳尖微红,视线落在龙渊身上:“你给我换的?”

    “不然?”龙渊也直起身来,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陆宁初却是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跟个遇上登徒子的黄花大闺女似的裹紧衣服,一脸警惕地道:“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