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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手中提着灭火器, 朝梅千秋背后重重砸去:“我来帮你!”

    梅千秋及时侧身躲闪,灭火器摔在地上, 发出“乒乒乓乓”的脆响,雪莉一看失手, 吓得连退数步,泪眼盈盈的叫道:“别过来, 别过来!”

    梅千秋恨铁不成钢:“白痴,咱俩是队友!”

    雪莉一愣:“你说什么?”

    梅千秋喝道:“咱俩是一队的,龙舌兰是敌人!你这个不分黑白的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雪莉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梅千秋气道:“桃心啊!你的衣服上有桃心的花样,我的高跟鞋上也有桃心的花样, 茅台的眼角有桃心的胎记,五粮液的手表有桃心的图案!”

    雪莉恍然大悟,她双膝一软,软趴趴的跪倒在地,浑身发颤。

    一旦认清队友,记忆便会自动恢复,她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正好迎上龙舌兰担忧的视线。

    “那又怎么样?”龙舌兰咬牙切齿道,“就算我和雪莉不是一个队的,但我俩真心相爱,她死了我不会独活,我死了她也不会贪生!”

    梅千秋一点都没被感动到:“哈!好一对同生共死的苦命鸳鸯,你们不能同年生,干脆同日同时死吧!”

    梅千秋转身就跑。

    龙舌兰赶紧拉着雪莉去追,三人一前两后奔跑在偌大的豪华游轮上,梅千秋看着羸弱无骨,体力却十分惊人,跑上一圈都不带喘气的。至于龙舌兰的体格,一看就是专业的健身教练,这点运动量也不在话下。

    唯有雪莉,身材娇小,看年龄和身段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跟着玩命的跑上几步,很快就体力不支,扶着岔气的腰叫疼。

    “还有五分钟!”梅千秋跑在前头,热情的做出温馨提示。

    梅千秋双手扶住栏杆,大长腿一迈,轻巧的跳下二层:“还有三分钟!”

    龙舌兰要顾及雪莉,和梅千秋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雪莉的眼泪狂涌:“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龙舌兰:“雪莉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怎么保护我,你能对付幽灵吗?”雪莉躲在龙舌兰的怀里痛哭流涕,“我好怕啊,我不想死,呜呜呜呜……”

    龙舌兰捧起雪莉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在她娇嫩欲滴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别怕别怕,有我陪着你。”

    “龙舌兰,你爱我吗?”

    “爱,我当然爱你。”

    “你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吗,哪怕是生命?”

    “会,当然会,义无反顾!”

    “真好,我心满意足了,死而瞑目了。”

    “雪莉……”

    “不要叫我雪莉,我想起来了,我姓童,我叫童瑶,我今年十九岁了,我住在穗州,我爸爸是市长……”

    尖锐的刀子刺穿龙舌兰的胸膛,龙舌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雪莉泪眼朦胧,哭得不能自己,她依旧趴在龙舌兰的怀里,嘤嘤落泪:“我mama早就过世了,我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爸爸没有我他活不下去,我是他活着的动力,我是他唯一的希望。龙舌兰,你能理解我吗,我不能死!”

    “雪,雪莉……”

    “不要恨我,龙舌兰,不要恨我。”

    鸣笛声响,黑雾呼涌,童瑶流着泪后退,眼见着龙舌兰被黑雾吞了个完全,留下森森白骨。

    “我也是没办法,不要恨我。”童瑶吸着鼻子,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我只是想活下去,你既然那么爱我,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您已成功存活22小时,当前还剩5位玩家。】

    还剩两个小时,幽灵每三小时进食一次,所以接下来都是安全期了,只要静静等待游戏时间截止就好了。

    童瑶松了口气,她虚脱的坐在地上,海风阵阵吹佛,阴干了她脸上晶莹的泪滴。

    总觉得,好像不会这么简单。

    黄泉游戏会这么好心,给你最后两个小时自由期吗?童瑶不是新人,她所属D区,至今也玩过五轮游戏了。之所以游戏次数这么多还混在新人区里,是因为她每次评级都很低,因为她没有突出表现,贯彻自己以往的风格,依附他人通关。

    每次游戏濒临结束的时候都惊险万分,很少有这么风平浪静的时候。

    到底隐藏着什么坑呢?

    她记得,游戏开始的时候是晚上11点,然后12点准时鸣笛,幽灵出来吃饭。

    现在是晚上9点,到11点还剩两个小时。

    等下!

    时间!

    这两个小时再加上11点12点的一个小时空窗期,不就是三个小时了吗?也就是说,11点接近游戏结束的时候,幽灵还会出来吃饭!

    童瑶瞬间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到哪里去找灵符,现在拿着灵符的都是狠角色,凭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要如何争抢?

    不管怎么样,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以放弃!她要回去,她要回家!

    童瑶为自己打气,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走,可能是老天爷可怜她,她才走了十分钟就远远瞧见金色灵符的光亮了。

    童瑶激动起来,她急忙走过去,推开那扇一等船舱的大门。

    宽敞的房间,华丽奢侈,在那张两米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年纪不大,身材偏瘦,他盖着被子一动不动,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身受重伤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