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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得了妄想症?

    时轻舟温柔上前一步,半抱着慕知禾,柔声细语:“好了,我错了行吗,我不应该怀疑你劈腿了。”

    慕知禾推开时轻舟,后退一步,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警惕看着他:“时少爷,我再声明一点,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请你以后自重点。”

    时轻舟满眼狐疑:“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分手呢?就因为我怀疑你劈腿吗?”

    慕知禾不解看向时轻舟,难不成又失忆了?

    “我们早都已经分手了,我实在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觉得我们没有分手,还……觉得我们非常恩爱……我们从来不恩爱,也没什么感情基础。”

    他整个人就像一滩静止的湖水被时轻舟搅乱了。

    他不知道时轻舟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他这句话说完,时轻舟不说话了,立在那里,半垂着头,微敛着眸子。

    借着昏黄的壁灯,慕知禾看到时轻舟眼角氤氲,有泪光闪烁,慕知禾看到他几欲开口,张了张嘴又

    偃旗息鼓。

    慕知禾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时轻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因为时轻舟这样隐忍悲伤的神色导致慕知禾的问心无愧变得问心有愧。

    明明登堂入室的人是他,现在反倒让慕知禾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

    时轻舟声音压抑而沙哑,抬着哀伤的眸子,问:“你果然移情别恋了,你不爱我了……是那双皮鞋的主人吗?”

    慕知禾没反应过来:“嗯?”

    皮鞋的主人不就是你吗?

    此刻的时轻舟宛若受伤哀鸣的小鹿:“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

    说完,他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走一步,三回头。

    知禾出来找我了吗?

    没有,走廊尽头空荡荡。

    也许知禾在穿衣服。

    于是,他就在电梯口等着,他怕慕知禾待会儿穿衣服出来找不到他。

    等了三分钟,知禾穿好衣服出门了吗?

    没有,连开门声都没有。

    他悄悄在走廊尽头张望着,发现走廊尽头依然空荡荡……

    时轻舟本来满怀期待,现在心烦意乱。

    说不定慕知禾正在组织语言跟他道歉,但由于他太在乎自己,不知道怎么道歉,就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从卫生间走到阳台,从阳台走到床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涕泪交零……

    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应该好好安慰慕知禾,他决定下楼去买一袋卫生纸,以防知禾哭了,他没办法帮他擦眼泪。

    要买最贵的那种。

    他买完了卫生纸,回到酒店却看到节目组工作人员从慕知禾房间出来,时轻舟拉着工作人员问:“慕知禾在房间吗?”

    工作人员:“在啊。”

    时轻舟:“他看上去是不是特别伤心?”

    工作人员:“没有啊,看上去挺平和的。”

    时轻舟:“他穿衣服了吗?”

    工作人员像是看傻逼:“他都准备睡了,穿什么衣服?刚还跟我说晚安呢?”

    时轻舟:“……”

    靠——

    他宛若晴天霹雳。

    都快睡了?还跟别的男人说晚安,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时少爷越想越气,愤而走出酒店,漫无目的的在酒店前那一条街上溜达着。他发现这街上溜达的全是小情侣,你

    侬我侬,甜甜蜜蜜……就他一个人是单身的。

    “汪汪汪——”一条黄毛狗在街道边垃圾桶旁孤单的觅食着……

    此刻,他觉得那狗跟他一样可怜,形单影只,连个暖窝的人都没有。

    他跑到巷子面包铺买了一个面包,扔给那狗。

    狗瞥了他一眼,汪汪汪了声。

    紧接着,巷子里蹿出来一条奶白色狗,那狗摇着尾巴,上前就跟黄毛狗亲昵的舔舔嘴,撸撸毛,在时轻舟面前上演了热吻热恋以及同吃一块面包的甜蜜。

    两条狗用实力证明了我们不一样,全世界只有你这一条单身狗。

    “死狗骗子……”时轻舟烦躁,正要去撵着狗,一辆电驴飘了过来,擦着他的手肘过去,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幸好被人拉住了手臂,不然他得摔在青灰色石板路上……

    “谢……”时轻舟的“谢”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慕知禾戴着口罩鸭舌帽看着他。

    慕知禾担忧问:“你没事吧?有哪儿伤着了吗?”

    他本来觉得时轻舟莫名其妙,不打算理他,但一想到时轻舟那受伤的双眼,他怕他出什么事,于是就出来看看。

    他出酒店时,看到时轻舟很烦躁的走进这条街道,他就跟了上来。

    他没想到时轻舟不仅变得软萌,还变得很有爱心,给狗买食物。

    时轻舟立刻靠近慕知禾,软绵绵说:“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他将手伸过去:“我手疼。”

    慕知禾掀开他手臂的袖子,一条乌青破皮的擦伤,应该没事。

    时轻舟眉头紧皱,像个狗皮膏药贴着慕知禾,撒娇说:“知禾,我手疼,真疼,会不会断了啊……”

    慕知禾伸手按在那乌青的破皮处:“没断。”

    时轻舟疼得龇牙咧齿:“我都说我手疼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