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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发男子见状神色突然一紧,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迅速的向身后的祭坛掠去。

    覃寒舟哪能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开,乘胜追击,又是一记霸道的攻击,向那白发男子的背后攻去。

    那白发男子竟躲也不躲,直接向后祭出他手上那柄黑色的剑,那剑一脱手瞬间幻化成了百十来道剑影,阻挡着覃寒舟的攻击。

    第102章 自知之明

    那剑影来势汹汹, 速度快的根本没办法用rou眼去捕捉, 苍挽剑被这股力道震的泠泠作响,剑身长鸣, 停驻在半空无法再前进一步。

    覃寒舟见状也不再与那剑影多作纠缠, 手腕翻转, 苍挽剑瞬间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而后对着那道剑影又挥出一击, 两道剑影再次在半空中迸裂,爆发出剧烈的冲击,他衣袖一挥, 在自己周身布了一层屏障, 执剑径直往那白发男子的方向而去。

    樊崇猫着身子躲在一块大石的后方, 一边观察着战况一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默默在心里祈祷覃寒舟这个疯子能把另外一个白头发的疯子弄死,不然的话他也得跟着完蛋。

    覃寒舟提着剑来到祭坛的下方,一靠近祭坛,苍挽剑便自发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长鸣, 剑意如风飞快的渗透进每一处角落,将祭坛四周全都包围了起来。

    那白发男子此刻正半跪在祭坛上,怀中搂着个青衣男子,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这青衣男子的每一处, 见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异状才松了口气。

    他抬眼看见覃寒舟正站在祭坛的下方,祭坛周边暗涌的剑意中藏着的杀意毫不遮掩。

    他厌恶的皱起了眉,从袖中快速的掏出一个东西向覃寒舟丢了去, “拿着这东西给本君快滚。”

    他派人给各宗门的弟子下毒,无非是想让自己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能够不被人干扰顺利实施,但现在居然还是有漏网之鱼找上了门。

    方才短暂的交锋他已经试出了对方的深浅,这少年修为虽高但毕竟年少,经验与他相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制服对方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的阿誉等不了了。

    这处地势并不宽阔,方才他们二人互相的一击已经震下了许多碎石,若是他再执意和对方缠斗,整处洞xue都有坍塌的可能。

    他不能让自己苦心多年经营的一切,被这个可能性击垮,他不允许自己没日没夜的等待,好不容易能够看到曙光的未来,被这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意外毁于一旦。

    思及此,他低下头怜爱的看了一眼怀中双眼紧阖,似乎陷入了熟睡的人。

    为了你,即使是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低头又有何妨。

    覃寒舟收了解药后,似乎并没打算离开,反而走上了祭坛来到那白发男子的面前。

    那白发男子戒备的半眯起了眼,“怎么还不滚?等着本君送你归西吗?”

    覃寒舟凝神细细的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番,半晌后,说道:“你是……赤无邪。”

    赤无邪愣了愣,随即笑道,“看来这正道人士的确惧怕本君的紧,本君隐世已有数百年,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还能知晓本君的名讳。”

    他话一说完,便察觉到一记充斥着杀意的攻势向他面门而来,他抱着怀里的人连连后退数十丈远离的祭坛才堪堪避过这一击。

    赤无邪怒不可遏的站在血池的另一头,“本君与你无冤无仇,解药也给了你,你还要做什么!”为了阿誉他一忍再忍,可这后生还是如此不知好歹。

    覃寒舟闻言,冷淡的脸上终于有所松动,“无冤无仇吗……”

    一道强劲的劲风又向着赤无邪袭来,赤无邪只好将怀中的人放在一旁快速的撑起一道屏障将对方护了起来,自己则捏了剑诀提剑而上,直面当下对方这一击。

    覃寒舟眼中杀机毕露,手中的苍挽剑感受到持剑者的杀意后也躁动不已,剑身屡屡鸣响,剑意霎时间又膨胀了数倍。

    赤无邪则试图将覃寒舟带离血池,对对方的攻击一直保持着只守不攻。覃寒舟的视线往赤无邪的后方轻轻一扫,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他不再追随着赤无邪的引导往血池退开,反而有意无意的往血池的方向加大攻势。

    对战过程中弱点被人看穿,这是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

    赤无邪紧拧着眉,一个欺身上前在半空中截住对方的剑,两剑相交,立时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一股汹涌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快速的散开,上方的沙石又被震的往地面掉了开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赤无邪此刻的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

    覃寒舟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诡谲莫测的弧度,而后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要,你的命。”

    赤无邪闻言心下一怔,快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人的样貌后,道:“本君,不认识你。”

    这一世的确是不认识,但上一世就未可知了。

    覃寒舟清楚的记得,前世他被废了修为赶出上玄宗之后,误入了魔族的地界,因他体质特殊,被魔族的人抓了起来进献给了当时魔族的魔君,不寐城的城主赤无邪。

    他被赤无邪关在不寐城的地牢里不见天日数十年,那十年中的每一日,赤无邪都会亲自来抽取他身上的血,将他的血抽尽后,吊着他最后的一口气,再给他身体里注入灵力,恢复如初,第二日又继续抽取他的血,如此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