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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最喜欢的莲花。”

    话音方落,他揽着师誉的手轻轻一松,师誉失了重心,整个人瞬间便倒进了池中

    水花四溅,波纹荡起,一只枯黄了的莲花被这阵动荡激的从莲茎上掉了下来,沉入池中,再也没了踪影。

    萧琏璧看到这儿已经惊愕的快要变成一尊雕塑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印象太深了,因为这完全就是前段时间在奎宿别院时,江子浔拉着他在莲花池讲的那个大能和道侣的鬼故事啊……

    还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萧琏璧便听到一声惨叫。

    赤无邪捂着双眼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才弄死了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就开始卖惨,这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萧琏璧没忍住好奇走上前瞟了一眼。

    这一眼便瞧见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瞳。

    但这双赤红色的眼瞳似乎不太稳定,一会儿又变黑了,一会儿又变红了。

    而赤无邪似乎也被自己眼睛的来回变换整的有些抓狂,他伸出双手死死的摁住自己的身体,望着前方的池面颤抖着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他是我喜欢的人……”

    萧琏璧闻言愣了一下,这地方除了赤无邪就只有他这个背景板了,难道赤无邪能看见他了?

    然而这个猜测还没得到证实便飞快地被打破了。

    赤无邪原本黑了的眼睛倏的一下又变成了赤红色,“为什么?他背叛了你,他该死!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要去救他……阿誉!阿誉……”赤无邪的眼睛又变回了黑色,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试图往池边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他的身体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给摁停了一样,“不准去!他已经死了!师誉就是个骗子,他骗了你,他该死!”说这话时眼睛又变成了红色。

    “阿誉不会骗我的……他是真的喜欢我,我也是真的喜欢他,我要去救他……”

    “你已经亲手把他推下去了,就在刚刚!他被你沉尸池底早就死了哈哈哈哈……”

    瞳色红黑之间来回的变换,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互相转变,看到这儿萧琏璧似乎已经明白赤无邪为什么会跟个疯子一样自己跟自己对话了。

    这妥妥的就是个精分啊!

    两种人格在体内互相占据身体的主导地位,一种人格对另一种人格行为的极度不满,呈现出两极分化的状态。

    难怪前一刻望着师誉还是深情的化不开的眼神,后一刻就变成了个神经病一样,直接把对方给推了下去。

    这是病,得治啊。

    萧琏璧看着还在池边跟自己第二人格做斗争的赤无邪,叹了一口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跳进池里去,说不定师誉还能抢救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师誉是点苍山的弟子,就算再废怎么着也是个修士吧,竟然就这么顺从的被赤无邪推了下去,一点反抗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难道是一心求死?

    思及此,萧琏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男男之间的情情爱爱他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就像是他搞不懂自己还要在这个幻境里待上多久一样。

    面对着哀嚎连连的赤无邪,萧琏璧丝毫不为所动,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该换个场景了,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赤无邪在杀人。

    不是对决也不是缠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赤无邪站在一片雪地中,随心所欲的挥舞着手上黑色的剑,白色的雪地被染的血迹斑斑,四面八方横躺着不下百具尸体。

    赤无邪擦了擦剑身上沾染的血迹后说:“把他们的内丹全都挖出来放进血池,魂魄抽出来放进池子里。”

    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雕的莲花。

    萧琏璧眼尖的看见,这莲花就是从师誉身上掉下来的那一朵。

    赤无邪将莲花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神情柔和,“阿誉马上就要醒了,不能让他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莲花谢了,不然他会怪我的。”

    萧琏璧闻言有些古怪的看了赤无邪一眼,这师誉不是才被弄死吗,怎么可能还会醒?

    难道这赤无邪不仅有精神分裂症,还有健忘症?

    赤无邪话刚说完,一群魔族打扮的人便从一旁的树林里飞了出来,按照赤无邪的吩咐开始掏这些死人的内丹和魂魄,他们手上的动作十分熟练,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然这场景对萧琏璧来说实在太过血腥,他果断的选择转移注意力,跟在赤无邪的身后走着。

    这走着走着,赤无邪就走进了一个山洞,萧琏璧依旧跟个背景板一样跟在对方的身后,不敢放松一步。

    山洞内的光线很暗,但细看还是能看清周边的景致。

    所以萧琏璧能准确的判别,他最初脚下走着的还是石头铺成的路,但此刻,竟然已变成了白骨铺就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小勤快我,最近有点丧,写文也丧,三次元也有点丧……但是不想把这种负能量传递给大家Orz……

    然后昨天的没更新,今天双更补上,阿邪(爷)的故事下章应该就要收尾了,接着会继续回归主线。

    第107章 脱离幻境

    赤无邪的步子走的很慢, 踩在白骨铺成的路面上, 每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就在这狭长的甬道中一直前行着,直到来到了一处封闭的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