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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的语气冰冷的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该有的语气,与之前温和轻柔的模样仿佛不是一个人一样。

    银色的半脸面具在一片昏黑中仍旧泛着渗人的寒光,将覃寒舟的面容遮住大半,教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萧琏璧闻言怔了怔,张嘴想要解释,视线却扫到了手腕处的铁链,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覃寒舟见对方缄口不言,唇角的弧度又冷了几分,“是了。”

    “你从未喜欢过我,又怎么会在意我对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我曾经还会妄想,只要我一直待在你身边,终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我不求你喜欢我和我喜欢你一样深,但只要一点,一点点就好。”

    他将身子往下探了几分,头靠在萧琏璧的耳畔。这样亲密的举动,看似如同情人间亲昵的耳鬓厮磨,但覃寒舟说出的话却背道而驰,“在我尝试了一个人独自度过这一百年后,让我明白妄想终归是妄想,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

    覃寒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更何况,两情相悦这东西……我这种人天生便不配拥有。”

    “所以,在这一百年里我想的很清楚。若是能与你再度重逢,我只要死死的拽住,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好。这样无论喜欢不喜欢,终归,你这辈子都只能看着我,注视着我,你的喜你的怒你的悲也只有我能看见,我再也不会给你任何一丝离开我的可能。”

    覃寒舟凝望着萧琏璧的眼,眼中是化不开的偏执与深情。

    从前覃寒舟对他的告白,他只当是少年人青春期的躁动,并未真正的将对方的喜欢放在心上,甚至让他产生了抵触心理。

    即使后面明白对方是真的喜欢他,他也只当作是对方的一时兴起,迟早会改变心意。

    可方才覃寒舟的一番话,一字不落的尽数落在了他的耳中,他这才如梦初醒。

    原来覃寒舟对他……已经到了这般偏执疯魔的地步。

    萧琏璧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却觉得心中酸涩的厉害。

    他定定的望着覃寒舟,试图透过对方脸上的那张面具看清对方的面容,“我……不会离开你……”

    覃寒舟的身体微怔,唇角勾勒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事到如今,师兄竟然还能用这样的话哄我。”

    萧琏璧张嘴便要解释,差点忘了自己迟早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待在这里,陪着覃寒舟一生一世呢?

    萧琏璧垂下了眸,遵守不了的诺言,与谎话无异。

    覃寒舟从对方的表情中便能看出萧琏璧心中所想,他轻笑着将对方的身体用力的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没关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手上的力道却强硬的不行。

    萧琏璧习惯性的想用手捏眉心,刚抬起半分,手腕处便传来响声。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寒舟,总之……你先把我放开吧?你对我产生了些误会,我可以解……”

    覃寒舟倏的吻住了萧琏璧的唇,把他不想听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含糊的道:“师兄的嘴一向……很会骗人……还是这样的好……”

    萧琏璧被吻的快要窒息,只能手忙脚乱的推阻对方,结果又不小心扯到了后方羞耻的伤口,疼的他身形不稳,直接向后仰。覃寒舟借势把萧琏璧推倒在锦被上,边吻着,手又开始不安分。萧琏璧此刻外面就披了一件欲落不落的外衫,还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一掀开,什么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

    照覃寒舟再继续这么下去,肯定又会发展到之前的状况,他后面那处都快疼的不是自己的了,要是再让对方做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萧琏璧只能用力的摁住上方覃寒舟的肩膀后,偏过了脸,气喘吁吁的开口道:“……住手!”

    覃寒舟跟饿狼扑食一样又凑上来舔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嗯……为什么?”

    萧琏璧被吻的脑袋发麻,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伤势,推搡着上方的头,红着脸嗫嚅着说道:“……很疼。”

    覃寒舟的动作一顿,立刻意识到疼是指什么,直起身想将人重新抱好。萧琏璧却误以为覃寒舟还想对他再做些什么,他吓的连连后退,羞愤的双手抱着腿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企图以这种方式将自己和覃寒舟隔离。

    视线一触及到黑暗,萧琏璧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但好歹也是一个男子汉。

    可就是他这样的男子汉,一天之内,竟然……被覃寒舟弄哭了两次。

    他太生气也太委屈了,可他又做不到像覃寒舟对他一样的绝情,不顾他意愿的霸王硬上弓,不顾他感受的把他锁起来。

    他除了说几句愤愤之词之外,甚至连一句恶语相向对覃寒舟都做不到……

    这种感觉,真的快要把他逼疯了……

    第122章 欲生成痴

    覃寒舟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一语不发的看着萧琏璧蜷缩在角落里, 直至对方体力不支昏过去之后,才将人揽进怀里, 开始给对方身体各处重新上药。

    像这样看着怀里人的睡颜, 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 覃寒舟仍旧觉得自己此刻身处幻梦中。

    这百年,他因体内的反噬, 像此刻这样的幻象遇到过多少次,覃寒舟已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