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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又丢下来一个人,掌声雷动间,比武擂台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可秦筝觉得看人打架还没有听面前俩人斗嘴好玩,他也不吭声,安静如鸡地坐在一边低着头听着。 被偷了大米的国师眼睛微眯,有些愠怒,说,“正邪不两立,大战在即,你忍心让他卷入是非不得安生?” “我能保护他,不劳你费心。”他打算炫耀一番气一气曲尘,扬起眉毛道,“你不知道吧,他是我哥哥。当弟弟的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应该的,毕竟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这些事理该由我做,而不是交给你一个外人!” 他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像极了宣示主权站在领地里嗷嗷吼的小狮子,不过曲尘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虽然生气也没表露出过多不满,平静地说,“结交在相知,骨rou何必亲,何况你又不是他亲弟弟,话别说得太满,以他的为人,断不会让旁人所累。” 温庭云顿了顿,低声道,“哥哥什么为人我比你清楚,我只是不明白,你三番五次纠缠不清非要他跟你走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些,你图什么啊国师大人?国师府无事可忙闲得你只能围着他转,你对他究竟安了什么心思?” 曲尘瞪了他一眼,有些气闷,又莫名看了看旁边不发一语的秦筝,想着是温庭云的亲信,要说什么也无妨,于是转过脸坦然道,“我要这个人。” “什么?” “什么?” 秦筝和温庭云同时开口,匪夷所思地看过去。 曲尘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我要这个人,这就是我的心思。” 秦筝脑子有些乱,还在想这个“要”字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如果是那可太直白了,当着苏子卿的面被一个男人开口说想要,他有点想钻去桌子底下。 温庭云先是哑然,毕竟从第一次见到曲尘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看秦筝的眼神过于炽热了些,甚至秦筝和他的友谊也让他有些嫉妒,但明明白白从他口里得知他的真实想法,还是犹如晴空霹雳。 刚宣誓完主权,就有人说我要你这块地,这不是摆明要跟他杠上吗…… 更可气的是,曲尘不知道秦筝在场,所以坦坦荡荡表明心意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温庭云就嘴软了许多,他最多只能哥哥长哥哥短,再进一步怕秦筝难以接受据他于千里之外。 他娘的好气呀! 桌子底下温庭云郁闷得死死抓着秦筝的手,一不小心都把他抓疼了,而秦筝还在云里雾里匪夷所思没回过神来。 “丘池国主要是知道你有龙阳之好,恐怕这国师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温庭云咬牙切齿地说。 “我早就同国主坦白过了,他知道。”曲尘特别平静,嘴角挂着笑意,“丘池国向来崇尚平等,婚娶非是男女才可,男子和男子结亲一样能得到天巫祝祷,所以我才一定要带他回去,即便他不接纳我,仅作为朋友,也算最好的安生之地。” 这下秦筝没什么听不明白的了,他偷偷看着曲尘的侧脸,实在想不通他何时对自己有了这种心思,之前问他婚娶之事,他低头沉吟,“我有倾心之人,除他以外我谁也不要。” 秦筝哪里想得到,满腔深情的肺腑之言居然就是对他说的。他心道,曲尘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位高权重要什么有什么的人,自己沦落成了个沿街要饭的,顶着昭昭恶名,图啥啊?就算是年少懵懂时萌生的情愫也早该释怀了吧,总不至于五年前他就…… 温庭云被噎得不轻,瞟见秦筝有些茫然的神色还以为他在害羞,当下更是怒火攻心。 就在此时,梅庄的宋管家提溜着裤脚,走上擂台,抬手做了三次噤声的手势,而后满脸和气地朗声道,“即将进入擂台赛初赛最后一场对垒,胜者方可进入下一环节,与百人挑战者一决胜负,取得最终胜利的,便可与庄主千金进行最后对垒。” 台下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只是想见一见传说中沉鱼落雁的金大小姐,听见金大小姐要最后才出来,都有些等不及了。 宋管家朝着四面八方恭敬地拘礼,继续客气道,“诸位英雄豪杰齐聚于此,梅庄不胜荣幸,下面我将公布最后一轮比试者名录!” 人群安静下来,秦筝他们三人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便听宋管家念道: “胜义堂西北分舵舵主马少渊!” “对阵”尾音拖得很长,宋管家缓缓展开手中名册。 “广寒山庄掌事大弟子宿涵!” 随着一声沉闷的鼓点,人群鸦雀无声,目光纷纷落在上台的二人身上。 马少渊一身玄黄收腰劲装,金丝勾边的长皮靴显得小腿修长紧实,身为分舵主,衣服上的绣样讲究得多,左右肩两只惟妙惟肖的金麒麟恰好擎着白银护甲,看上去贵气十足。 而另一边是秦筝最熟悉不过的广寒校服。全身素白,裙角和袖口有暗绿色修竹纹样,银白玉带束在腰间,和白玉头冠遥相呼应,嵌着的是广寒地界最负盛名的寒莹玉。这一身不染烟尘的装束仙气十足正气凛然,舞剑时飘渺若仙尤其好看。 宿涵昂首阔步,眉毛上挑,嘴角藏不住那抹得意的笑容,他本来就生得白皙,一身白衣更是称得英姿飒爽气质不凡。 一颦一笑,可堪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