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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澜境是由皇室掌控的天级秘境,其中奇珍异宝,仙道传承数不胜数。据传就连曾经重创魔主的开国皇帝用的龙渊剑,也被皇室负责收藏在里面。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但凡有那么点追求的仙道修者都不会想错过的盛典。

    但这跟妖族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妖族会出现在这里,大抵都是奔着凤凌轩来的。

    到了凤凌轩上报的进城之日,主街两旁更是挤满了人,不少人都好奇这位传言继承了上代人族第一美人无双姿容的凤族皇子究竟是个何般模样。

    第15章

    碍着先前扯过的借口,季星眠不得不装出一副对凤凌轩进城之事很在意的样子。

    是以在群众们在主街翘首以盼的同时,他也带着小黑龙以及羲和二人进了一处远离主街的茶楼,这里视野开阔,以修者的目力,不难看到主街上的情况。

    他们出门前改了装束,在季小的掩护下避开人群上到了顶层的包间。

    季小便是当日在季王府后门和季星眠有过短暂冲突的圆脑袋,证实季星眠的身份后,他对季星眠的态度大改,变得十分热情,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给他们介绍皇都的地情。

    只是季星眠听的兴致缺缺,反倒是羲和很喜欢,不断让他多说一点。

    茶楼消费很高,布置却不是那种精致的奢靡风气,而是另一种典雅大气。

    季星眠点了几份茶点,一门心思地喂小黑龙吃东西,耳边不时传来羲和和季小二人的惊呼。

    “哎哎哎人群动了,是不是要进来了。”季小道。

    “真的?哪呢哪呢?”羲和:“我去,这也太闪了吧,他在里面真的不会闪到自己吗?”

    季星眠投喂的动作一顿,抬手挡在眼前,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他坐的位置靠窗,阳光在主街的金羽銮车上折射,恰到好处地照了过来。

    连他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受到影响,更别说紧靠主街的人群了。

    众人口中惊呼,脚下本能地向后退开,动作一致地捂住了眼,等适应了点,才又小心翼翼地睁开。

    只见一架金羽銮车从城门处缓缓驶来,金红色的翅羽点缀其上,鲛纱自车顶垂落,随风缓缓拂动,隐隐约约地透出其后一个靠坐在美人榻上的身影。

    先不说他到底长得如何,至少架势上是已经做足了。只这出场方式,便已经够得上他那一个修真界第一美人继承人的名头了。不少人已经架出了画板,在上面飞速描绘,以期能将这副景象留存一二。

    只要他真容不太过泯于众人,一般都不会落下这个名头。但考虑到妖族在容貌上具备的天生优势,想来这个可能也不会太大。

    人群中显然也有人考虑到了这点,嗤笑道:“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罢了。”

    这句话引了不少人出声附和,当年修真界第一美人原是与人族一修士有先辈定下的婚约在身,随后却是在历练中与改换身份在人间游历的妖帝暗生情愫,选择背弃婚约。

    而那名被退婚的人修当年又恰好家中遭逢大难,直到数年后,才又重新展露锋芒现于人前。

    人族天生拥有好胜心,更是容易对他们所认定的弱者心生同情,他们想起当年,自然不会喜欢那位修真界第一美人,连带着也不会对凤凌轩有多少好感。

    多年过去,妖帝后宫美人一日多过一日,昔日佳偶已成怨侣。那名被退婚的人修却扶摇直上,一跃成为亚圣剑尊,不可谓不是造化弄人。

    也不知夜深人静之时,昔日的第一美人想起当年,又是否会生出几丝悔意。

    銮车中的凤凌轩斟了一杯酒,唇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那个女人,她才不会懂得后悔名为何物。

    人群中的窃语隔着纱帐毫无阻碍地穿进他耳中,陪坐的美人已经煞白了脸色,凤凌轩却听得饶有兴致,兴起时甚至还会随着那些人刻薄的言辞时而点头,时而撇嘴。

    “这个不错,该赏。”

    “一听就是编的,也太假了。”

    还未听至中途,凤凌轩的神色已经转成了兴致缺缺,歪在榻中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这些人,也太过没新意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不能讲点新的。凤凌轩正无聊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神识从他身上扫了过去,那神识的主人毫无眷恋,仿佛只是例行巡视一般,在他身上毫无停留地落了一下便过去了。

    这可大大吸引了他的注意,别看这銮车一副虚有其表的样子,上面的防护阵法却是他亲手所刻,能够有效防止他人神识的窥探。

    没看外面那些人围了半天,还只是能看到他想让人看到的那点虚影吗。能破开他的防护阵过来,修为至少也要与他相当。

    凤凌轩登时就来了兴致,拍案飞身掠了出去。

    陪侍在銮车内的美人吓得面无血色,“殿下。”

    “慌什么。”凤凌轩头也不回,声音在灵力的作用下远远传进她们耳中,“你们先进宫便是,我随后就来。”

    众人只听一阵风声,抬头便见一个红衣身影从鲛纱后破风而出,他们只来得及匆匆瞥了那人一眼,对方便乍然消失在原地。

    先前还蛙声不断的主街瞬间哑火,再没人敢继续先前的话题。

    唯有那些支着画板的人精神一振,抬笔就要往画纸上继续,悬了半天却依然没有落下来。到了最后,竟是直接上手把自己画了一半的画作给撕了,“天人之姿,如何能够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