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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石有手掌大小,入手生温,表面若祥云状,灵光似流液般在暗层下缓缓流动,随光源折射出斑斓光彩,煞是好看。

    当然,价格也是一样好看。

    封无昼看了季星眠一眼,见他同意,才装着乖巧的模样接过来。

    其实他刚才完全是坐久了腿麻,起来的时候忘记了,并不是故意要装什么。羲和二人年纪小阅历浅,糊弄起来自然简单。但秦黎心思深沉,又见多识广,在他面前只会说多错多。

    但封无昼没想到他不打算装了,结果居然是歪打正着?

    席间季星眠和秦黎又根据玉溪虫的事情讨论了一番,凤凌轩确实已经回东洲了,临行前还留了一封信交代人带给季星眠,里面详细地写了如何辨别和处理玉溪虫的办法。

    但事情却还未完全解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幕后人既然有能力在那么多人身上种下虫卵,也就代表他们的渗透已经到了一定程度,难保各大势力究竟是否知情,又是否参与其中。

    这件事情的性质注定了它不宜在明面上处理,只能暗中进行。按秦黎自己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最为妥当。

    季星眠原本提议想帮他,也被秦黎拒绝了。不过他很快又表示有需要会开口,让季星眠暂时不用担心。

    正事商量完,秦黎便又起身回去。临走前,他看一眼正在帮人擦手的弟弟,低咳一声,把季星眠叫到了一边,委婉地表达了几句类似封无昼年纪还小,让他多注意一点的话。

    “我知道,其实我也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带他去一趟东洲。”

    季星眠不知道秦黎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想了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对无昼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便道:“无昼有体寒之症,人族这边针对混血的案例毕竟太少,我不敢随意配药。”

    秦黎:“配药?”

    “嗯,无昼昨晚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寒气,具体是什么引起的还不清楚,可能是提前化形,也可能是别的。”

    季星眠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所以我才想要不要带他去见妖族大祭司,他见多识广,也许能看出来什么也说不定。”

    秦黎这才反应过来先前是他误会了,低咳一声掩饰尴尬。虽然他也很想把季星眠留在身边,但毕竟人命更重要一点。更何况他身为哥哥,对“弟媳”的态度总要大度一些,当即便表示让季星眠放心去,这里有他便好。

    “再观察几天吧。”季星眠道:“昨夜我已经暂时帮他压制过了,先看看还会不会复发。”

    两人谈妥,秦黎便回去了,走前不忘交代他可以去自己的私库取用需要的材料。两人间无需客气,季星眠自是答应,当天便带了封无昼过去。

    封无昼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大致能从两人的表情上猜出来一些。他乐意被误会着,更喜欢季星眠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看脉什么的都极尽配合,就是喝药要季星眠哄着才肯听话。

    为此,季星眠忙碌之余不得不又抽空来研究怎样才能把药熬得不苦。

    “但无论他怎么改良,封无昼喝药时都依然是苦着脸,要抱,要哄,还要吃糖,晚上更是要抱着才肯睡。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封无昼又适当地“复发”了两次,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卡在季星眠想跟他分床睡的时间点,很是舒服地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距离他服用化形丹已经有一段时间,封无昼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双臂环着季星眠的脖颈整个贴在他身上,埋在他颈窝里软着嗓子小声地喊痛。

    他的声音因疼痛而发颤,身体也克制着发抖,眼眶红红的。季星眠既心疼又懊恼,也没空去关心什么合不合适暧不暧昧的问题,只尽可能地依着他,手上输送灵力的速度更快,以期能帮他尽量减轻痛苦。

    几乎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况,那股寒气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封无昼实打实地赚到了一波关心,正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准备睡觉,却突然听季星眠道:“明天我去跟兄长说一声,后天我们去东洲。”

    封无昼:“???”

    他好不容易才开始二人世界,怎么就要去东洲了……

    季星眠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抵触情绪,解释道:“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伤了身体的。等到东洲后我带你去见大祭司,他也许会有办法。”

    封无昼:“……”

    那老头才没有办法呢,他自己都是当年受封途一点恩惠才开了灵智化形成妖的,连凤凌轩身上的那种低级咒他都解不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解连封途都束手无策的咒印。

    其实这半个月里那咒印发作的次数不止两次,只是封无昼不想让季星眠太过担心,中间几次都自我压制着没有吭声,只有发觉季星眠想跟他分床睡的时候才会适时地表露出来。

    倒也不是他不想解,只是这咒印本就是无法祛除的,不然封途也不至于被逼到用这种方式来替人解咒。反正这点痛他又不是不能忍,完全就当是情趣了。

    季星眠见他依然苦着脸,以为他是在担心吃药的问题,便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额发,“放心,如果药很苦的话,我陪你一起喝。”

    他才不是怕吃药呢。

    封无昼有口难言,埋在季星眠赌气般地蹭了一会儿。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话,他宁愿分床睡也不会让季星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