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明溪本来以为送豆浆不会增长小嫩苗,毕竟送甜品都已经不涨了,但万万没想到,傅阳曦喝完之后,盆栽居然奇异地动了一下?!

    五十棵小嫩芽可以长成一棵小树,现在她已经有了一棵小树和二十九棵小嫩芽。

    再接再厉。

    明溪立刻又倒了一杯给傅阳曦,眼神晶亮:“再来一杯?”

    “?”傅阳曦不明所以地又喝了一杯。

    “再来一杯。”

    “……”又灌了一杯。

    “再来一杯?”

    “……”又灌了一杯。

    一棵小树和三十一棵小嫩芽。

    明溪:“再来最后一杯?”

    傅阳曦快喝吐了,紧紧闭上了嘴巴。她当是喂猪呢,哪有人一次性把八百毫升的豆浆全灌进肚子里的。除非她故意的?惩罚他刚刚和别的女生说话?

    傅阳曦嘟囔道:“我就说了一句。”

    明溪:“?”

    好在保温杯里也已经没有了。明溪小声对傅阳曦道:“你要是喜欢喝的话,以后每天一杯,把甜品换成这个吧?”

    草。小口罩这嫉妒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傅阳曦虽然心中甜蜜,但还是立马道:“拒绝,我要甜品,哪有大老爷们儿整天喝豆浆的?”

    喝着喝着胸都大了。

    傅阳曦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胸肌。

    明溪看着新长出来的两棵小嫩芽,意犹未尽,只好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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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课是几个班混杂着一起在阶梯教室上的。以前傅阳曦这样的课通常是翘掉,从来没来上过,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过来上课了。

    而且不止如此,这一个月来,也是他出勤率最高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到学校来。

    他那一头红色短发十分显眼,台上的音乐老师忍不住就把他叫上去弹一段钢琴。

    换了之前傅阳曦站都懒得站起来一下,但今天,看着坐在旁边的赵明溪,他有意露一手,嘴唇一勾,于是懒洋洋地上台了。

    上台之后,傅阳曦行云流水地弹了一段。

    赵明溪忍不住放下笔,对傅阳曦刮目相看。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慵懒散漫,什么都懒得干,但是好歹是傅氏太子爷,从小的熏陶不在话下,会的东西可比一般人多多了。

    明溪十七岁之前倒的确不会什么乐器。

    但是上一世高中之后,她学过几年的大提琴。

    现在很久没拉了,有些生疏,不过弹奏曲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轮到她的时候,她便拉了一小段熟悉的。

    低沉优雅的乐声缓缓流淌,明溪面庞姣好,下午的暖阳光晕落在她身上。

    教室里的视线一时之间全都落在了她身上。毕竟别人演奏他们早就都见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见赵明溪演奏些什么乐器。

    沈厉尧坐在最后一排,抿紧了唇,视线紧紧盯着赵明溪。

    他也一向不会来上这种大课,但是今天看到国际班的人过来上课,三三两两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知为什么就脚步一拐。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进了阶梯教室。

    身边的叶柏正和另外一个校竞队的男生议论道:“赵明溪居然会乐器的吗?以前没听说过啊!”

    沈厉尧也同样不知道,他认识赵明溪两年,但却好像从最近才正式开始认识她一般。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宛如蒙尘的珍珠,正在一层一层将身上的灰拭去。

    赵媛身边的几个女生则更加惊愕。

    蒲霜张大了嘴巴:“赵明溪什么时候会的大提琴?!而且演奏得还、还——”

    还真的很不错。

    如果说她的大提琴有八分的话,那么她的身段和脸,完全就填补了另外两分。

    阶梯教室简陋的讲台都像是舞台一般。

    “不过还是你更好。”蒲霜回过神来,赶紧对赵媛道:“你的钢琴都十级了。”

    赵媛唇色苍白,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冰凉僵硬,慢慢掐进掌心。

    她忽然站了起来,从教室后门离开。

    傅阳曦手撑着脑袋,看着赵明溪拉大提琴时,余光注意到了赵媛。他眉心一皱:“她那是去什么方向?”

    柯成文看了眼:“好像是文艺部办公室的方向。”

    忽然想到了什么,傅阳曦邪起一个有些恶劣的笑:“你是不是有认识的人在高一?”

    柯成文只觉大事不好:“曦哥,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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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里。

    柯成文还在谈论赵明溪刚才拉大提琴那一段。

    “草,明溪,你深藏不露,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你会这个?!”

    “也不是什么重要技能。”明溪把试卷收进桌子里。

    而且是上辈子学会的技能,她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

    但没想到一碰到大提琴,刻在脑子里的旋律就出来了。

    看来什么都是虚的,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才是实打实的。

    “收收你那张垂涎三尺的脸。”傅阳曦暴躁地把柯成文的脑袋推开。

    几人刚坐下,明溪见傅阳曦倒了杯热水,然后从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倒了几片白色的维生素一样的东西,就着热水喝了下去。

    明溪刚要问他喝的到底是什么,就见傅阳曦忽然对教室门口懒懒招了招手:“过来。”

    一个小弟赶紧跑过来,把一只大箱子搁明溪桌上,让明溪先挑。

    “这什么?”明溪的注意力被转移。

    她看着一整箱子的毛茸茸的围巾,看起来柔软蓬松,挂着的吊牌她不认识,但很精致,应该是名牌。

    可因为买太多了,只能用箱子装着。

    柯成文解释道:“帮派围巾。”

    傅阳曦把几个白色瓶子扔进桌兜里面,坐在桌子上,双手朝后撑着,长腿晃荡,得意洋洋地垂眼看着赵明溪。

    他眼角那颗细小的泪痣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明显。

    “现在你是头号小弟,让你先挑。”

    明溪:“……你们帮派的东西真别致,又是手机壳又是围巾的。”

    她用一个月时间,终于彻底打入内部,成为头号小弟了吗?

    虽然明溪完全不冷,但既然是集体行动,她也不好不参与。

    她挑了挑,将一条白色的拿出来,低头绕在脖子上。

    围巾很舒服,戴上之后倒是的确暖和很多。

    傅阳曦见状,假装若无其事地咳了声,伸手一抓:“既然如此,我也随便挑一条好了。”

    他随便一拿拿出了条娘炮粉的,脸都黑了,又把粉色的扔了回去。

    看了眼明溪的围巾的图案,又去拿了条黑色的出来。

    柯成文:“……”

    这就叫随便挑一条?我看您蛮精准挑选的嘛。

    班上喜气洋洋地分发围巾。

    在一片欢乐融融的氛围当中,明溪坐下来继续做题。

    傅阳曦坐在桌子上翘着腿,美滋滋地正要摘掉自己脖子上原先的,将新的同款戴上。

    明溪一抬头,忽然发现他脖子右侧靠近颈后的地方,有两道深长的血痕。

    和上次手背上的血痕一样,像是被炸开的碎玻璃割伤。现在已经结痂,但是刚割开时想必触目惊心。

    明溪立马站了起来,把傅阳曦的脸掰了过去。

    两人一下子拉得很近,明溪呼吸都落了过来。

    ……

    她的眼睫宛如鸦羽,又黑又长,清晰可见。

    “你干、干嘛?”傅阳曦吓一跳,还以为她忽然要强吻,脸色顿时涨红,浑身僵硬如石块——但是等了两秒钟,也没见明溪有所动作。

    傅阳曦眼皮子一跳,才意识到她在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傅阳曦脸色一变,立刻把明溪推开,站直身体,后退两步,把围巾飞快裹上。

    “你脖子上怎么了?”明溪愕然地盯着他脖子。

    一周前她没在傅阳曦脖子上看到这划伤,不出意外的是最近这一周弄的。

    但因为最近天气变凉,傅阳曦一直戴着围巾,再加上他又坐在她右边,右边的脖子她看不到。

    所以居然直到今天才发现。

    傅阳曦神情放缓,摸了摸被围巾裹着的脖子,不以为意道:“泡面,水的温度太高,玻璃碗炸了。”

    明溪:“上次也是?”

    傅阳曦看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