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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女沉默着点点头。

    没人知道她鬼化前都遭遇了什么,阿薰同情的也只是那时被世道迫害的可怜女子,这才愿意在她重新恢复为人类后施以援手。

    胡蝶姐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位医生,能把心脏停止跳动的人给救回来,与谢野晶子就像是位天使。

    “如果是她的话,我们也向你推荐。与谢野医生是位温柔的女士,面对她你也能放松些。”胡蝶香奈惠表示鸣柱靠谱,没有胡乱搪塞鸣女。

    长发少女冲着一屋子人团团鞠躬,将谢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会儿花店门又被人推开,风铃叮叮当当清脆作响,进来的是带着伞来接妻子回家的福泽谕吉。

    阿薰一见他就谁也顾不得了,只对鸣女说随便她觉得什么时候检查合适,届时再行联系就好。

    她到底还记得珠世夫人的伤心事,不好在她面前撒狗粮。

    简单寒暄了几句阿薰拉着福泽先生就走,走出这条小路才呼出一口气:“那是珠世夫人,她和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是这世上最后两个鬼。”

    福泽谕吉立即握紧了刀,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松手:“珠世夫人被鬼舞辻无惨骗着成了鬼,蒙昧时吃掉了丈夫和孩子。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四百多年都过去了,她仍旧活在深深的内疚与自责之中。”

    “她罹患绝症,只想能与丈夫白头偕老,看儿子长大成人,可惜……正是因为这份愿望才被欺骗。”

    这其中的悲凉简直就是命运最大的恶意与玩弄——她甚至不敢自裁,唯有期待恢复为人类后能多做些善事好歹消消身上业障,争取阖家能在地狱团圆。

    “造化弄人。”

    他替她理了下有些乱的发尾:“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还真有。不过不是珠世,而是另外一个。”阿薰停下来又把鸣女的事告诉他:“我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但是……能够想象,不容乐观。”

    “与谢野医生可以拒绝,如果不放心

    的话也尽管测试。鸣女的血鬼术是空间cao纵,叠加、延展,以及跳跃。不过其本身并没有攻击能力。”

    她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就听福泽谕吉道:“只要肯回头,武装侦探社都可以提供帮助。”

    “回头倒是回头了,她在无限城中出工不出力,帮了好大的忙。不然只需要将低阶剑士全送到鬼舞辻无惨嘴边,鬼王吃人恢复之后战事一定比之前惨烈数十倍。”

    她笑了笑:“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她呢。”

    福泽谕吉这次没说什么,只略微停顿脚步张开伞撑好,替她遮住从天而降的细微雨丝。

    “快要下大雨了。”过了一会儿他这么说道,却在被她攥紧袖子后放缓表情。

    不管怎么说,你能回来就好。

    几个月后和果子店里多了位坐在堂间演奏琵琶的艺术家,出于对艺术的尊重倒也没什么人好奇这位艺术家到底能不能看见路。

    ——她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挡在眼睛前面连脸都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鸣女拿的是琵琶,五弦琵琶。三味线的话……就直接想象成三弦儿吧,里外差不多,我没看出有啥区别。

    修改了错别字。

    第180章 番外.IF1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呼声比较高我也比较好写的番外(一块儿跳)。

    注:三次元福泽谕吉六十六岁死于宿疾脑溢血,借用这个设定。

    整体背景就是重新相聚后没能解决掉斑纹的后遗症,阿薰活到二十五岁就……十六年后社长死于疾病,江户川乱步伙同太宰治从内务省偷了“书”,两个文豪在上面写了成全社长和阿薰在一起不分开的可能。于是社长就稀里糊涂被坑回去重生和老婆玩蹦极去了。

    “真的, 没有办法了吗?”

    孩子气的黑发男人戴着眼镜坐在木凳上,双手交握撑着额头,手边是如同父亲般的老者,他正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无知无觉。

    再强悍的剑客也抵不过岁月流逝, 银狼早就老了, 他的钟声已经被敲响。

    “对不起, 仅这个月就已是第三次……人力有尽时。”与谢野医生将厚厚一沓病危通知单并病情分析放在江户川乱步旁边的床头柜上, 到现在已经没必要瞒着他了, 也瞒不住。

    “我不想听这个!难道就连【请君勿死】也没有办法?”他可怜巴巴的看向她, 女医师摘下眼镜压了压发酸的鼻根:“如果有用我难道会吝于使用?像这样勉强用药物熬日子,社长也很痛苦。国木田说昨天又听到他含含糊糊喊夫人的名字……大约是, 疼得厉害。”

    “……”

    “……抱歉,我有点难过。”

    他再次低下头,依恋的将脸靠在福泽谕吉手边:“太宰和谷崎在侦探社。”

    名侦探能推理出一切。

    “谷崎和国木田昨晚守夜,太宰带着敦今天过来。社长这次病发昏倒前不许大家把时间都用在陪护上,他……他留了话, 要求我不再继续使用药物,他想埋在薰夫人旁边, 不回中津。”

    与谢野晶子急忙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借以掩盖颤抖的表情。

    “我知道了。”

    江户川乱步垂下头:“镜花呢?”

    “已经通知过她, 正在赶回来的飞机上。”与谢野医生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恐怕, 是真的不得不告别。”

    尾音有些走调,她忙抬手摸摸头发,顺势盖在嘴上, 过了一会儿才去劝最依赖社长的乱步:“社长还清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