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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啊啊啊啊……好险!”扭头正好看见那朝着自己脖颈而来的刀刃,半天狗惊慌又灵敏地俯下身,速度极快地躲开了克洛伊的攻击,刀刃只是堪堪擦过他的皮肤,却也让他暴跳如雷。

    只见他头部瞬间胀大,身体也快速变得庞大起来,恢复了正常人的身高,伸手一把抓住了克洛伊,面目狰狞地对他咆哮着:“你这家伙真烦!你就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弱者吗!居然三番五次的对我赶尽杀绝!真是个可恶可恨的怪物!我要像捏死虫子一样捏死你!”

    “……”克洛伊突然被他抓在手掌心中,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只是随着半天狗慢慢收紧的手掌默默将自己的身形变得更小,毫不费力地顺着他的手指缝挣脱出来,再顺着他的手臂向他的脑袋爬去。

    “虽然我已经决定在战斗的时候不和你们讲任何废话了,但是现在我有几句话必须要说。”

    克洛伊身形敏捷地躲开了半天狗的抓捕,一边抓住他的衣物往上爬一边大喊着:“第一、我现在的体型这么小,你居然想把我捏死,你有体谅弱者吗?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要求别人做到!”

    “第二、你说我烦,我才觉得你烦呢!被砍了活活了砍的,还逃来逃去的,你以为我很闲吗!为了打败你我花了多少时间?你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吗!”

    “第三、我不是什么怪物,”他很快就顺着半天狗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脸,停在了他的嘴边,阴森森一笑:“我是一只史莱姆。”

    半天狗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下一秒就已经被一堆紫藤花给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段内容参考《论游击战争》

    正在默默监视战况的无惨:鬼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克洛伊:我受过的苦,也要让别人受

    今天卡文了,心情实在不爽,把家里的史莱姆拿出来使劲捏了一顿,我又快乐了

    第36章

    坂间清太出生在东京郊区的一座小农舍里, 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得热病死了,母亲为了维持家中的生计,在附近镇上的纺织厂内找了一份工作, 每天早出晚归,但家里的条件并没有好转, 仍是有上顿没下顿, 他时常会去隔壁的田里偷蔬果充饥。

    他还有一个两岁的meimei叫节子, 母亲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照料, 出门时总是会把节子托邻居照料, 那天邻居正好有事需要出远门, 临走时把节子送了回来, 叮嘱清太在母亲回来之前照顾好meimei,可到了夜晚, 节子不知为何突然大声哭闹起来, 他觉得厌烦, 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等他觉得耳边清净后, 再次回到家中, meimei节子已经不见了,泛黄的被褥只剩下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他怕母亲回来后责骂他, 于是将染血的被褥藏了起来, 骗晚归的母亲说meimei还呆在邻居家,没有送回来。

    但是事情还是暴露了,母亲发现了那床被子,得知他在撒谎后拼命地逼问他节子在哪, 清太也说不上来,他不敢告诉母亲自己把meimei独自一人丢在家里的事,只是一口咬死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母亲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便慌张跑了出去,估计是想要去找meimei,清太在后面拉住他的手,央求她不要丢自己一个人在家,却被狠狠地甩开了。

    母亲的身影融进苍凉的夜色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过了几天,邻居回来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不解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谎称母亲带着节子投奔亲戚去了,丢下了他一个人。

    隔壁的邻居是一对老夫妇,实在不忍心看他孤零零的饿肚子,常常会把家里的饭菜施舍给他,他路过田野时还是会顺手拿些水果,周围的人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也没有说什么,他就靠着周围人的接济独自生活了两年。

    后来,邻居家的那对老夫妇被他们的儿女接走了,周围的人也逐渐不再容忍他的偷窃行为,他一个人离开了家,来到了之前母亲工作的镇子上。

    一开始他想要找工作养活自己,但没有哪家店愿意花钱雇佣一个毛头小子,他身无分文,只能露宿街头,那个冬天冷的过分,他捡了一堆别人不要的报纸裹在身上御寒,饿得眼冒金星,只好把手伸进了倒在路边的醉汉的口袋里。

    那是他偷的第一个钱包,他从那个破旧的棕色布袋里摸出了几个零钱和一包烟草,他用烟草和街头的流浪汉换了一个馊了的饭团,又用剩下的零钱勉强撑过了一天。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着,靠着从他人身上偷窃来的钱财生活。

    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偷东西,他就会饿死,这不能怪他。

    每一次偷窃,他都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并且在之后遇到了一个认同他想法的人。

    那天他翻进了镇子上最近新开的蛋糕店,想尝尝那被人赞不绝口的奶油到底是什么味道,却被临时折返的店长发现,对方不听他的解释强行要送他去警局,却在拽着他走出门的那一瞬被一双手捅穿了心脏,瞬间毙命。

    救他的人是一位丑陋的老者,头上长着如同恶魔般的两只角,坂间清太看着他将那个店长吞了下去,本以为自己也会被吃,没想到对方却异常悲悯地安慰着他:“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个人对弱者没有一点同情之心,他才是极恶之徒啊。”

    是的,都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