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
太上皇虽然没有提刀,但他确实是在杀来的路上。 到了东方宫门前之后,都用不着三棒子扶他,直接就跳下了御辇健,步如飞地冲了进去,指着东方就开始骂了起来,“你这个兔崽子,刚没好几天就又飘了是吗,都忘了寡人是如何跟你交代的吗?” 这一通骂之后,太上皇这才注意到还在发愣的东方一手里竟然拿着一个绣绷,而另一手竟还捻着兰花针在那儿穿针引线,一时间也是完全愣住了。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要做什么? 脑海中也浮现了‘人生三问’,甚至都以为自己是进错了哪个宫妃的宫殿呢! 颤抖着声音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手也不自觉按到了胸口,大口喘着气儿,实在无法接受自家儿子是这个画风,苍天啊,寡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绣个花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这成日里‘起得比鸡早’的没日没夜地忙,还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休闲娱乐活动吗? 嗯……请问哪位皇帝的休闲娱乐活动是绣花的,您能给举个例子吗? 偏生东方压根就没有察觉这个违和感,还一脸懵然地问,“父皇,您这是怎么了,谁气着您了?” 太上皇更气了,你这个不孝子,寡人还能被谁气的,可不就是你这个兔崽子吗? 您总这么一口一个‘兔崽子’地骂,讲真,您真的顺便把自己骂进去了哦! 东方这样的态度,是叫太上皇越来越生气,坐在椅子上按着胸口大口喘气儿的样子,都叫三棒子觉得要为他请医正来了呢,少不得也一直给东方使眼色,陛下呀,您可长点儿心吧,如今还看不出太上皇气啥吗您? 看太上皇都气到有些嘴唇发白,东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绣花这件事儿气到他了。 真是的,不就说绣绣花嘛,至于气性这般大 ,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怕把自己给气坏了!给二狗子使了个眼色,叫他把自己绣一半的绣绷给收起来,省得碍到太上皇眼儿了。 这对太上皇来说何止碍眼呢,简直是完全不能接受,不可饶恕的事情,完全想不到自家儿子怎么会绣花,简直是毁了他那帝王的形象,若是被外人知道了的话,多有损形象呢! 完全是恨不得立马令人将这绣绷拿去毁尸灭迹,少不得也拼命对二狗子使眼色,要求他将这绣绷给拿去毁了,如果以前还有的话,那些也通通拿去毁掉! 只是二狗子在经过几次教训,而且还时刻被包围在了失宠的边缘(其实是一点宠都没有,东方只会宠赦二哈而已),如今他只敢听从东方的吩咐,再不敢乱来,便是太上皇的命令他也是不听的! 这二狗子,也是好狗胆啊,就不怕被拖下去五马分尸吗? 太上皇又是被气了个仰倒,一个个都是完犊子玩意儿啊,这主仆俩咋就这么能气人呢? 被这么一打岔,太上皇都差点要忘了自己急匆匆跑来找东方是为了什么了呢,收回心神,也不再计较什么绣花消遣的事儿了,连忙又质问起了东方,"当初寡人是如何与你交代如何对待西北军和洪家的,你是都忘了吗?" 东方叹了口气,"父皇,您不觉得这些年来,您对西北军的政策很不妥当 ?您就不怕物极必反,如此打压之下,反而将西北军推到了敌方吗?" 太上皇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政策是有问题的,特别是听到东方说什么'推到敌方'之类的话,更是直接暴跳如雷,"他们怎么敢?" "是呢,您不就是仗着洪将军和西北军向来忠心耿耿,才会对他们越来越苛求嘛!"总结一句话,您就说仗着他们的爱啊,东方毫不客气地将太上皇的那层脸皮给撕了下来,真的是超级不孝啊! 三棒子帮着太上皇按着胸口,哀求地看向东方,"陛下,求您少说两句吧,圣人也算有千秋的人了,可万万不能再动怒了!" 东方又叹了口气,示弱地蹲在了太上皇身边,"父皇~" 太上皇也跟着叹了口气,东方说的东西他何尝不懂,"皇儿,老洪的衷心,父皇我又如何不懂,只是他的后代呢,你就能保证他们会一直忠心耿耿下去吗?只要洪家掌控西北军一天,就不能给他们过多的恩典,便是老洪退下来之后再给他封个虚爵,也强于心中啊!权力能迷花人眼,不然你那些哥哥弟弟也不会~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洪家和西北军的打压是一直都用的手段,将锅甩给您哪些儿子,不太好吧? 不过太上皇说的也有道理,东方也少不得示弱一二,"父皇,您说的,我都懂,但眼下,我也将爵位封出去了,总不能朝令夕改又再收回来吧,这跟儿戏有什么两样呢?"另外他也有一些不同的见解,难不成除了洪家,这朝廷就再出不来一个将门,多些英勇的武将,就只能指望洪家? 虽说太上皇和东方也只能算是半路父子,当然了,太上皇对原身本来也不熟,见东方愿意跟自己服软,心里还是舒服许多的。而看东方的表情,也猜出了他还有其他的想法,"你还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 东方腼腆地笑了笑,"还是父皇懂我!" 太上皇给了东方一个白眼,刚才说谁气我来着,如今又装成这样,装给谁看呢! 除了您,他还能装给谁看? 赦二哈从一堆毛球中抬起头来,四肢早就被紧紧地缠绕住动弹不得,这辈子他倒还将赦奶喵喜欢玩毛球的习惯带来,得亏东方是皇帝,不然怎么能让你这么败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