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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灵蘅仙子可是不食凡间烟火,每日都在安静地当一朵花。

    大树下,玉兔正忙着接果子,她又从人间定制了几个大陶罐,里面盛满了各种果子。她不爱修仙,却喜欢酿酒,平日里想买酒,都要拿点东西来交换。

    于是,两只兔子的洞xue里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定光仙足不出户便可以炼制大量仙丹,这让多宝大师兄都有些眼红了。

    “接住了!”灵蘅踮起脚尖,从枝头摘下一个黄色的大果子,丢到了地面上。听下面的兔子说,陶罐已经盛不下这么多了,她这才停手,坐在树枝上,晃晃悠悠,望着远处的夕阳。

    通天去紫霄宫复命,已经很多天了,听岛外的弟子们说,天庭立了新的天帝,是鸿钧老祖的身边童子,名唤昊天、瑶池。

    此事已经传遍了蓬莱岛,然而截教的弟子们并不是很在乎新立的天庭,也不想去拜会一番。自从妖皇陨落后,再也没有能够威慑三界,统辖众族的人物出现了。

    她正自想着通天何时归来,树下的兔子整理好陶罐,仰着头道:“jiejie,都好了,你去我家看一看吗?前些日子我哥哥去了人间,我让他给你带了新的礼物。”

    话音刚落,灵蘅便从树上飘了下来,她看着半人高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这一久,她收到了兔子送的铃铛、扎头发的彩绳,以及甜甜的糕点。兔子故作神秘,只是摸着下巴笑道:“到家你便知道了。”

    踩着夕阳的光辉,她们穿过重重密林,终于到了两只兔子的住所。原本兔子窝的入口处极小,仅能容纳一只兔子钻进去,最近不知何故,竟又挖宽了一些,还做了石阶,看着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往下的石阶两旁镶嵌着东海深处的夜明珠,最近兔子暴富,洞府里看起来珠光宝气,看着恍如白日。

    玉兔将酒罐子藏好,捧着一叠衣物,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她将衣物呈到了灵蘅的面前,仰头笑道:“送jiejie的衣裳!jiejie快换上!”

    灵蘅整日穿着一套黑衣黑裙,兔子早就想给她换一身鲜亮的衣裙了。她看着这套藕粉色的衣裙,微微感到诧异。

    在她看来,衣裳不过是用以蔽体,以示和旁人的不同罢了。

    然而在兔子的极力催促下,灵蘅还是接过那身藕粉色的衣裙,走到耳房中,将衣裳换好。这套衣裙的质地柔软,虽然是凡人所制,却似仙衣般轻柔飘逸。她取下了珊瑚簪,任凭青丝落到肩后。

    她缓缓走了出来,有些迟疑地看了眼玉兔。

    谁料玉兔看她的第一眼,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怔怔地瞧着灵蘅,半响,才蹦出了一句话:“哥哥带我去过五湖四海,见过的仙子也极多,却没一个,似jiejie这般明艳动人。”

    她淡淡一笑:“容貌不过是以示不同罢了。”

    玉兔:?

    她不知,灵蘅乃是先天至宝,本是无性无相,没有杂思。然而灵蘅出世前,吞噬了许多道人的元神,有了心智后便自愿化作女身,并有了绝色的姿容。

    见她的青丝还未挽起,玉兔眼前一亮,道:“jiejie不在乎此道,许是未知其妙。我给jiejie绾个新髻。保准jiejie喜欢。”

    灵蘅不置可否,便任凭玉兔上手了。不消一刻钟的功夫,那兔子拍手,得意道:“成了!”

    然而地下没有水面,无法照出现在的样子。灵蘅亦是好奇兔子的手艺,道:“我回小湖去看看。”

    兔子点头:“好嘞,我先等哥哥回家,就不送jiejie了。”

    分别后,灵蘅又顺着台阶,回到了蓬莱岛的地面上。天色渐黯,树林也安静了下来。

    两只兔子的洞府离她并不远,因此灵蘅行了一会儿,就到了小湖边。她远远地瞧见了通天的背影,惊喜异常,连忙快步奔了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后背,唤了声:“哥哥!”

    她将脸颊贴在了通天的后背上,感觉格外温暖。便是水生莲花,偶尔,也需要一丝阳光。

    通天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只是故意没有回首。猛然被她抱住,他的心砰砰直跳,看着湖面上那个兀然出现的小身影,他含着笑,缓缓转过身,灵蘅也松开了头,抬头瞧着他。

    通天一惊。

    这还是灵蘅吗?眼前的娇俏少女,绾着双垂髻,身着淡粉色的轻薄衣裙,一双眼眸如水波般潋滟。她带着不加掩藏的笑意,像是春日里缓缓绽放的花朵,整个人洋溢着青春明艳的气息,只是一眼,他便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灵蘅见他久久不说话,还以为玉兔给她扎了个奇怪的发髻,狐疑地摸了摸头,问:“哥哥怎么这样看我?”

    她一发问,通天才回过神来,轻轻拉起了她的手,微微笑道:“无事,只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既见了通天,灵蘅便将照照湖水的念头忘掉,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坐在了湖畔的石头上。她问:“哥哥是刚回来吗?”

    穿心锁还挂在通天的身上,看起来虽是普通,却是厉害至极。她瞥了一眼,又想起那日的事情,轻轻倚着他。

    “对,才从紫霄宫回来,老师说果然不出他所料,罗睺老魔出来找你了。”通天无所忌惮,直言道:“不过,罗睺虽是不死不灭,但他受了这样的重伤,怕是再过上万年,也不能恢复。你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