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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世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相泽消太眼眸一暗,脸色难看起来:“彭格列和港口黑手党,你还真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干了很多事啊。之前死活不肯告诉我受伤原因,也是因为跟他们有关系吧?”

    听出男人语气的转变,绯世终于抬起眼,眼神是出人意料的认真,语气微沉:“我从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消太。”

    还没有脱离少年感的青年用磁性清冷的嗓音这样说着,目光无比专注,精致的眉眼之间有着浅浅的一蹙,让人看着就想去把那一蹙抹平,恨不得把所有能博他一笑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相泽消太话头一梗,看着他那双深渊一般慑人的眼,那些被隐瞒的恼怒和出自英雄本能的对犯罪的探查几乎瞬间就散得一干二净,满腔怒火尽数转变为了无边的懊恼。

    他对宇智波绯世这个人就是这么没办法。跟他相处了十年,看见他皱皱眉头都心疼得不得了,更别提这些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横眉冷对。

    相泽消太沉默了半晌,终是无力的扶额,暗叹一声。

    “我只是很担心你,绯世。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你从来没受过那么重的伤,你在瞒着我做一些危险的事。”

    他抬眸看向绯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绯世看着他,有片刻的哑然。

    他微微敛眸,安慰一般握住了相泽的手,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

    但是最终,他也只是在相泽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注视下,撇过头,声线压低:“……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他顿了顿,又强调一般的补充:“但我向你保证,我的行为没有违背道德的基准。”

    相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好半晌,才像是有些疲惫的移开目光,叹息一般的说:“……我知道。”

    绯世一愣。

    “正因为相信你说的话,我才一直用不变的态度对你。推荐入学那件事也是。”

    相泽消太又恢复了那幅懒散的样子,只是微低着头,大拇指摩挲着绯世的手背,神色有些难辨。

    “我不知道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也不会总去问你,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在努力,因为你说过想成为一个很棒的人。”

    “因为你说了,所以我相信你。”

    男人平静的声音在空中回响,看起来十足的轻描淡写,但正是这样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才更显出了他的笃定。

    绯世的双眼不受控制的睁大。

    他碧色的眼眸缓缓加深些许,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这位一向理性到近乎不近人情的职业英雄。

    在发生了那些匪夷所思、怎么看都不太对的事之后,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这个人就真的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直接相信了他。

    那一刻,绯世看着相泽消太神情严肃,眼底却有着毫不动摇的信任的样子,冰冷昳丽的眉眼突然便微不可察的松动下来。

    他倾身上前,轻轻吻咬了一下相泽的薄唇。

    气息交缠,相泽消太的眼帘颤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伸手抱住了他。

    夜晚赋予一切理所当然。一吻毕,嘴角噙着有些失控了的潮热呼吸,男人成熟的嗓音微微沙哑,手臂勾着绯世的脖子,带着无声的暗示:“你的真实年龄到底有多少岁?”

    绯世抵住他的额头,微微眯眼露出罕见的带些侵略性的样子,令人看着便心慌意乱口干舌燥。

    “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他低低地说着,抬起修长而指节漂亮的手,解开了男人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明白么,年轻人?”

    *

    长夜漫漫,第二天清早,睡梦中的少年霍然睁开眼,翻身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神色诡异、表情丰富的哑然半晌,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心里炸开刺眼的火花,鲜明的照亮了他耳尖的那抹绯红。

    他狂怒着,既为了那莫名其妙的梦境,也为了自己心口难言的古怪悸动。

    “可恶——开什么玩笑!!”

    朦胧一片的视野中,容貌美丽到令人看着便心惊rou跳的樱发青年眉眼柔和,慢动作一般朝他缓缓伸出手,薄唇轻启。

    【“……胜己。”】

    “为什么老子会梦到那个粉毛混蛋啊该死的——!!!”

    第104章 书

    3月底,横滨,6:44pm。

    宇智波绯世正在等人。

    他在一家环境幽静的咖啡厅中临窗而坐,目光放空,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但即使是在发呆,这个人还是漂亮得不像话,皮肤在暖光灯的照射下白得发亮,碧绿的眼睛像剔透无暇的宝石,就连那百无聊赖轻轻点在大理石桌上的莹白指尖,都精美好看宛如上帝的艺术品。

    中原中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令他呼吸都不由自主停滞的一幕。

    “先生?”服务生疑惑的声音点醒了他,也让窗边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看见他之后收敛了过分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点头。

    “中也。”

    磁性的声音传入耳廓,让中原中也的心不争气的跳了两下。

    他下意识抬手想压压帽檐,但念头一冒出来才注意到帽子早在进店时就被他拿在了手里,不由得更为紧张,耳根都不自觉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