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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片寂静。

    绯世始终静静的打量着带土,见他咬牙沉默下来,便报以询问的一个眼神,像是在问“说完了?”。

    这幅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带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懊恼和憋闷,像是拼尽全力的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

    不过绯世可不会关心带土的心情。

    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带土刚才的话,若有所思的说:“合作?我与你么?”

    带土的眼神十分冰冷:“不然呢?”

    “我想你还是有哪里搞错了。”绯世看了他一眼,平静而冷淡的指出他认知的误区,“与我合作的是黑绝,而不是你。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愿意帮他做事,但你,却对我毫无帮助。”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只是看样子,你却完全没能理解。”

    “所以说,你才会遇到这种‘我不听话’的局面……带土。”

    樱发少年说到这里摊了摊手,注视着带土的目光似有深意,又仿佛只有单纯的阐述事实般的平静。

    “你想让我一心一意的为你做事么?”

    他低低地说着,专注的视线中似乎蕴含不知名的魔力,让与他对视的人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永远不会背叛的,只为你做事。”

    魅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宇智波带土望着他,好一会儿都陷入了彻底的无言,整个人像是凝固为了一座石像。

    好一会儿,他才攥紧手掌,声线低哑的问:“……你想要什么?”

    “真聪明。”

    绯世轻轻的合了下掌,面部的线条微不可察的缓和了些许,看起来便突然多了种令人晃神的虚假温柔。

    他凑近一下子看着自己发起愣的男人,抬起手,轻附上他的面具,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带土,要不要成为可以让我认真接待的客人?”

    他薄唇轻启,指尖慢慢抬起带土的面具,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疤痕。

    话音刚落,便感觉手下的肌肤紧绷了些。

    “……你什么意思?”带土嗓音古怪的说着,感觉被绯世抚摸的地方渐渐泛起奇异的热度。

    “你不明白?”绯世看起来似是有些无奈。

    他踮起脚,凑近比此刻的他高上一些的男人,轻柔的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

    “要跟我……么,带土?”

    容貌比神明更完美,比妖精更艳丽的少年这样说着,吐息清香温热,近得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那淡粉色的双唇吐露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轻浮言语,最关键的词句刻意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叫男人一向苦大仇深的脸上泛起颇为青涩的潮红。

    “你……!”他脚步不稳的后退两步,抖着声音要去推少年的肩膀,却被他先一步按住后脑,不容置疑的与之吻到了一起。

    唇舌交缠,口齿相依。

    “我能看出来,带土,即使你用假面遮住了脸。”深吻的间隙,绯世靠在低低喘息的男人脸庞,微烫的唇瓣紧贴他通红的耳根。

    “但是,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会变得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就算是捂住嘴巴,喊打喊杀,感情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所以说,带土在他面前的那些愤怒懊恼的表现,全都是因为喜欢罢了。

    因为喜欢,所以不甘,不悦,不耐,也不愿承认。

    但绯世会让他承认的。如此酸甜可口的【感情】,没有任何理由让急需力量的人放弃。

    思绪转到这里顿了顿,绯世偏头直视带土闪烁的眼,侧脸被烛光镀上一层温柔朦胧的光晕,眉眼狭长而精致,深邃透亮的眸中只有他。

    只有这个从未被谁全心全意爱过、只感受过背叛和绝望的男人。

    “你说过自己不再在意过去的人了,那么,与我一起继续向前,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刻,如何?”

    “在你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我……绝不会背叛你。”

    蛊惑人心的低语在耳边久久回响。

    带土的瞳孔缓缓放大,神情怔忡的望着眼前仿佛在发光的少年,嘴唇嗫嚅了一下,才微微偏开头,低低哑哑的说:“你以前……也是这样用尽话术和外表,来蛊惑斑和其他人的吗?”

    绯世按压着他的唇角,眸色深不见底。

    “是的。”他毫无掩饰的意图。

    “……果然。”带土低喃着。

    “所以,你的答案呢?”绯世神态自若的问着,看起来既没有对带土的答案抱有期待,也没有担心他会不答应。

    “……”

    带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将面具拽下。

    “我答应了。”

    他沉声说着,又随即强调道:“但这也只是一种互取所需的交易罢了。一旦我发现你违背了这个誓言——”

    “放心,我不会的。”

    绯世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同时快速的又摘下了他的面具,后退一步对他说:“那你还在等什么?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吧。”

    带土愣住了:“……什,什么?”

    “我有洁癖,隔壁是浴室,你先洗澡。”

    绯世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随手将面具倒扣在一边便开始赶人。

    只不过,一向在他面前以城府极深的形象出现的带土,此刻却表现出了令人意外,却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生涩窘迫:“等、等等……现在就开始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