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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谦也写在了单打三的位置。

    全国大赛决赛要打满五场比赛。

    如果两边实力差距太大,甚至会达成5:0的比分。

    但不管是打满五场还是只有三场,最重要的比赛都是单打二。

    是,不是单打三而是单打二。

    因为如果前两场输了,单打二就是最后的赛点。

    而如果前两场赢了,胜利的钥匙也掌握在单打二的人的手上。

    白石在经历过世界杯以后对自己的网球道路有了更大的自信。

    就像是前一年全国大赛他打单打三,狙击了不二一样,这次他把自己放在了单打二的位置。

    当然他也试图劝过两个前辈打双打二,和小春和裕次换位。

    但两个前辈认为五场制的比赛,就算交换位置,田忌赛马,也还是一输一赢。但如果正面对撞,可能两场都获得胜利。

    “比起丸井和桑原,小春和裕次胜算更大吧?”前辈们说。

    白石认可了这个判断。

    参加全国大赛以来,立海大唯二输掉的场次,就是丸井和桑原的双打二。

    结果没想到桑原根本没有上场,丸井和柳生拆了伙——这就意味着仁王和柳生也不会是他们以为的双打一,前辈们这段时间研究的对手出现了偏差!

    仁王……难道会和去年一样打单打?

    不可能吧,仁王双打上的优势那么大。

    但如果仁王和其他人组合……那就根本猜不出会是怎样的打法!幻影一出,仁王换一个搭档就换一个打法,完全无法预料!

    今天的比赛,真是一开始就不顺利啊。

    白石很轻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安静。

    ——哎,小金还在国中部,难免让人感到寂寞啊。

    白石看着场内的谦也。

    交换比赛场次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在看完一场出人意料失败的比赛的谦也,平静下来了。

    在最开始知道自己是单打三,会打头阵,还有很大可能再一次遇到毛利时,谦也整个人是躁动的。白石安抚不下来。

    这次没有赛点的压力,但上一次丢掉赛点又输的那样惨的比赛的记忆,是横亘在谦也网球路上的踏脚石。

    他要跨过去才行。

    谦也自己也知道,才格外躁动。

    但现在他平静一些了。

    四天宝寺已经输了一场。

    他不能把所有压力都压在白石身上。

    他看着场对面的毛利。

    比起两年前,对面的人长高了不少,但比起U17训练营就长高的不多。谦也听原哲前辈提过,毛利当年还在四天宝寺读国中时是个小个子,和小金身高发型都差不多。

    小金以后也会长这么高吗?

    表情不一样了。

    他记得两年前在球场上的毛利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傲慢到让人难堪。就好像在那个名誉网球界的天才眼里没有对手,没有他忍足谦也,他可以简单就把球打过球网,直接得分。

    而事实也是如此。

    那样屈辱的心情被谦也记了两年。

    他等到了一个化解的机会。

    现在站在他对面的毛利眉眼都变得柔和了,眼神也不再那么目中无人。

    这意味着毛利变得温吞了吗?

    不,当然不是。

    谦也清楚地明白,这意味着毛利变得更难对付了。刨除技术之外的心性不存在任何漏洞。

    自家堂兄的招数是闭锁心扉,谦也对付过很多次,也听忍足解说过对应的知识。他知道现在对面的毛利并没有因为曾经60打败了他就掉以轻心,反而比上一次更认真了。

    谦也心下一沉,压力更大了。

    毛利当然是不会掉以轻心的。

    他自己最清楚这件事。

    去年关东大赛,他不是06输给越知的吗?

    等过了几个月,他再去训练营,他的月光桑就没能再一次横扫赢下比赛了。虽然他还是输了,但多打几场,或者现在再让他和月光桑对打,他有胜利的信心。

    而另一方面,他确实也没有认出谦也。

    他对四天宝寺的印象很深,那是因为他国中一年级时在四天宝寺过的很愉快。

    他很喜欢渡边修教练,也和平善之前辈关系不错,原哲更是他吵架拌嘴的“宿命对手”(原哲也自认的)和损友,两人在U17再次见面后依然和国中时一样吵架吵得像是在讲漫才。

    除此之外呢?

    毛利还知道白石,知道自己转学走之前白石已经被认为是下一任部长,开始交接班了。

    算算看原哲也当部长也是在国一就被看重了的。

    他当时还挺生气。原哲也根本打不过他。

    但阿修又和他说,他是四天宝寺的天才,是秘密武器,是自由的灵魂。

    毛利现在想想,当时能被渡边修的鬼话说服的自己是真的很傻很天真。

    但他也确实不适合当部长。

    而从四天宝寺到立海大,他还是有了一个比自己低了一年级的小部长。而他被小部长折服,甚至升到了高中都没想过要自己先把部长的位置抢了,而是游离于网球部之外,一边觉得之前那些OB球员太弱了,一边想再等一年自己的真正的队友就升上高中,那时候自己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他以前是那样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