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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要从马修接了一桩刑事案件说起:

    那一天,一个女人带着儿子上门,在马修的律师事务所里写下一份遗嘱。

    写完遗嘱后,女人将它托付给马修保管。

    母子一起离开。

    不久后,一个男人找上门,声称女人已经跳楼自杀,儿子也因为绝症死掉,让马修赶快把遗嘱交给他。

    于是,马修和福吉跟着这个男人来到女人的坟墓前。

    当时,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男人长跪不起,颤抖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份亲子关系鉴定书。

    他哭诉,经过他亚伯拉罕三的缜密调查,女人的儿子确实不是和隔壁康斯坦丁一起生的,确实和他父亲存在血缘关系。

    他误会了女人,延误了治疗,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自责中,他亲手撕裂了自己的眼。角。膜。

    场面异常血腥。

    马修和福吉都被惊呆了,回过神,他们连忙扑上前阻止。

    没想到,男人以惊人的力气抓过马修摁在地上,把从自己眼窝里掉出来的两颗眼珠,分别塞进马修的眼窝里。

    疯狂中,他又把撕裂的□□全部拖出来,捏成完整的两片,给马修的新眼珠糊上……

    “三合一礼包”赠送完毕后,男人呐喊女人的名字,彷徨着一头碰死在墓碑上。

    当场殉情。

    马修:“……”

    马修:你给我等一下jg

    马修:我大学里真的专精过生物课,你不要诳我。

    还有,为什么这一家子各个都死得这么轻易?

    饶是夜魔侠,这个时候也语塞了。

    马修:“你刚刚说,呃,男人叫亚伯拉罕三?”

    福吉:“对啊。”

    马修:“那个女人叫什么?”

    福吉:“维多利亚丫。”

    马修:“哦……哦。”

    不仅死得那么轻易,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随便?

    真就一家三口全员工具人呗?

    更重要的是——

    “这和麻药有什么关系?”

    根本没人给他打麻药,全程手动换眼术。

    福吉说:“你现在的心情,肯定是三分怀疑,四分担忧,三分诧异。”

    马修:“……”

    福吉说:“哦,你现在心里肯定全是问号。”

    马修:“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表情管理不该这么失败。

    福吉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

    “自己看。”

    马修拿过镜子,放在眼前一照:

    他先是五分担忧,五分怀疑,然后变成十分诧异。

    他猛地合上镜子,看向福吉。

    福吉打了个呼哨:“你的眼里闪过六分杀气,两分惊恐,加两分不可置信。”

    “是的,我看到了。”

    马修把咆哮和失控吞进肚子里,质问:

    “这双眼睛为什么会一闪一闪地浮现不同的扇形图?”

    “据亚伯拉罕所说,这是副作用。”福吉说。

    马修的眼里闪过七分怀疑三分震惊:

    “亚伯拉罕不是撞死了吗?”

    “对,但是看见他撞墓碑后,我给他进行一番人工心肺复苏。他突然活过来,向我道歉。”

    福吉解释,“他说他的‘霸总眼睛’唯一的毛病就是会出现‘几分xx’在眼中闪烁,我没听懂,他当场在地上画图,演说到我能理解,然后倒地身亡。”

    过于离奇,马修只能应道:“哈,这售后服务做得真到位。”

    福吉突然又想到什么,补充:“他还说,眼睛颜色让他选择困难,不过罗恩韦斯莱也是红发蓝眼,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红发男性人物参照。他请我不要太挑。我说没问题。”

    马修被接二连三的离奇折磨到内心麻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的原因,但他就是如此问道:

    “所以为什么你要说‘没问题’?”

    福吉耸肩:“对我来说确实没问题啊,又不是我要换湖蓝色眼睛。”

    马修连连点头,眼里十分茫然:“嗯,哼,有道理。”

    虽然复明,但眼睛里有扇形图,能清晰完整地透露马修的内心活动。

    他掏出红色镜片眼镜,又戴回去了。

    “我今天请假,”他说,“想好好欣赏纽约这个城市,见见小娜。”

    “行,交给我吧。”福吉这次没抱怨,拍拍他的肩膀,“玩得愉快。”

    马修站起身。

    福吉拿着文明棍说:“这个还带吗?”

    它不仅是马修失明时的好帮手,也是夜魔侠常年不离身的武器。

    马修犹豫片刻,回答:“……今天不了。只今天。”

    他站在喷泉旁,从背后吹来的风带着清凉,让他回忆起那个闷热的白天:

    一切的开端都是那一天,他还是个孩子。

    那一天多么难忘。

    一位无助的老人……

    一辆侧翻的卡车……

    这是他最后看见的一切。

    然后,他做了一个不解思索的决定:

    拯救那位老人。

    数以加仑喷溅出的可怕废料,让他陷入剧痛和黑暗的双重地狱。

    围观的人们纷纷称赞他“是他们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但这于事无补。

    疼痛一直折磨着他,疼痛跟着他上了救护车,跟着他进入医院,跟着他来到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