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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遍,就是确认事实啦!

    十九世纪的法国作家们都有大篇幅描写背景的习惯,这一点在雨果身上尤为明显。但是大仲马作为一个通俗小说作家,他更喜欢的是直接切入剧情,这在考据上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在他的小说中提及了很多港黑大楼内部的情况,我兴致勃勃地拨通了昨天敦留给我的号码,小敦接通之后软软地“喂”了一声,然后就被我连珠炮的一串问题问蒙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听筒那头我听见有人问。

    “是、是立——藤丸小姐!”

    “喂,小丫头!”中原中也拿走了敦的手机,“我们在开会呢,一会儿你再打过来。”

    我听到这一点,更加兴奋了:“中也先生!请问你们开会的时候首领会抱猫吗?所有与会人员都要穿黑西装吗?太宰先生会不会在胸前带一朵红玫瑰?在会场上会有集体读誓词的环节吗?”

    中也转过头咆哮了一句:“大仲马你又在小说里瞎写八写!”

    敦急急地解释:“没有的,太宰先生不抱猫也带玫瑰花的,那是《教父》里面的情节——”

    然后太宰治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也乱入了进来:“哦——开会抱猫!我觉得可以!chuya~你帮我弄一只猫猫来嘛!”

    “不许抱猫!这样西服上会全是猫毛!”

    敦拿回手机后连声说:“抱歉立香小姐,一会儿我再打给你。”

    “啪。”

    我愣愣地拿着手机,良久后感慨:“哇,港黑果然像小说里那样充满活力呢!”

    中也:活力个头啊!!!

    第47章 番外 xue兔的星辰

    我转入这所中学之后,第一时间被告知了两条必须遵守的准则。

    第一:

    不要翻越天台年久失修的栏杆。

    第二:

    不要惹空条承太郎。

    在带着我去教室的路上,热情为我指路的学姐这样神神秘秘地说了。

    我自然会问,空条承太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要惹他?但是学姐只是说:“嘛,触犯了这两条,后果都会是一样。要么是侥幸全须全尾地回来上课,要么是被抬着送去医院。总之记住,不要因为好奇就犯错误哟!”

    “对了,你究竟是被分在几班来着?”

    我小声说出分班名单上的号码:“高中部二年级三班。”

    “哇啊啊啊啊啊!”学姐几乎要原地摔跤了,“你和JOJO一个班耶!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诶?

    我赶紧迷茫地把学姐搀扶起来,她谢过我的好意,在距离教室10米处就打算开溜:“啊啊,看起来你们的老师已经到了嘛!那我就回去上课啦——一定要记住刚才我说的话!!!”

    我被学姐急不可耐地送到了班主任手上。踩着第一堂课的铃声,我就像刚刚在开春的草原上探出头来的xue兔,竖着不存在的耳朵走进这间有着令学姐闻风丧胆的“JOJO”的教室。

    “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转学生——”

    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之后,我第一次转过身,以相同的好奇面对满教室溢着打探的眼睛。

    我有一些羞怯,但是还是努力扬起小小的微笑,向以后需要相处2年的同学释放xue兔的善意。我的视线从教室左端扫到右端,从一张张陌生的面庞,看到窗边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上。

    那是……

    青年原本望着飞鸟的眼睛倏然转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我慌张闪烁的视线。那一双摄人心魄的浓绿将我原本还好好维持着的镇定敲了个粉碎。

    他显然有着迥异于普通乡民的血统,这从他高挺的鼻梁和隐藏在帽檐下浓如墨般的眼眶轮廓阴影就看得出来。混血的青年用他浓绿近乎蓝的眼睛,那双我神异地越过整个教室都分辨得出色彩的眼睛,就是那双将我的魂魄整个牵引而去的眼睛,冷静又疏离地望过来。

    我脸上的小笑涡不知变成了什么样,而此刻也顾不得现在自己的表情到底如何。我就像是当堂发愣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听自己的心跳逐渐合上那首炸裂在云天彼端摇滚乐的节拍,咚咚咚咚,犹如鼓点。

    没人知道在短短的两秒内我的脑袋里都迸发出了怎样的烟火,老师已经拖长调讲完了他无聊的开场白,同学还没偷偷交换完对我外貌的评论,而那个窗边的男生,也只是向我投来了最普通的一个打量的眼神而已。在这两秒的眼神里,我已然编织了一场无人知晓的绚烂迷梦。

    “好,新同学就坐到——”

    我恍然回神,老师像我五秒前做的那样,扫视过全班的座位。进教室前我告诉过他自己视力不错,他于是坦然又放心地挑选了一个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位置——

    “你就坐到空条的旁边吧!”

    我的眼睛一时失了焦,再度出现的名字像是重复学姐的警告,为了让我听得更明白,老师甚至报出了方位:“就是靠窗第二排的倒数第一个座位。”

    那正是混血青年右手边的空桌,正正好好处于令全校闻风丧胆的空条承太郎的直接攻击范围。

    我捏紧手中的书包,一步一步走向压低了帽檐的高大青年。靠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庙宇下的长长步道,最后的一步就落在神那凛然的雕像前,在他不可捉摸的气息笼罩之下,我轻轻拉开椅子,并小声道出我们之间的第一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