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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得牙齿嘎嘣响:“迪奥你这家伙死了也不安生——罗曼医生!!!”

    迦勒底那头大气都不敢出的医生惊了一跳:“我、我在!”

    “找个心狠手辣的从者去给迪奥挠脚心!乔纳森求情也不能把他放出来!”

    徐伦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

    “哦这是个通讯手环,我可以和2016年的同伴通话。”我迅速把狰狞的表情切换回来。“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徐伦:???

    达芬奇亲接管了直播通讯,她熟练地安抚我:“放心啦立香亲,你们两个一定能成功拿到碟片的。话说回来,你们就打算这么走着去镇上吗?”

    我们离开了海滩,此刻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乡间公路。徐伦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动身向北走去:“这是奥兰多市的方向,SPW财团应该在那里有据点。”

    我机械地跟在徐伦身后,脑子里还是有很多谜团。

    “你爸爸他……”我小声问,“这几年过得挺好吧?”

    “不知道。”徐伦说,“他总是在外面晃悠,很少着家。我是奶奶带大的,每年也就能见到他几次。”

    我立刻从她的话语中找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你mama呢?”

    “不知道。”徐伦抿住嘴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发过一场高烧,据说烧得快死掉了。那时候我爸跑去日本乡下看海星都不知道这件事,mama可能是对爸爸失望了吧,等我退烧那天醒来的时候,mama就不见了。”

    我目瞪口呆。

    “等等,你mama她——你mama她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她消失了。”徐伦陈述道,“家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爸爸回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住,我说我在等mama回来,他竟然问我mama是谁。”

    我:???

    “等等。”我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1999年的时候我跟你爸见过一面,他找仗助帮他寻找一个深色长发的女子,当时他提到过说这个人的存在直接消失了。那应该就是你的mama?”

    “是,之后他寻找过一段时间mama,但是除了我,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明mama存在过的东西了,也没有任何人记得mama了。”徐伦沿着马路向北走,“她就像只为了把我生下来一样,像清晨的露水一样蒸发在风里。”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究竟是老婆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承太郎先生比较惨,还是从小mama消失爸爸又不顾家的徐伦惨,或者说,是才17岁就要被迫接受男朋友以后会娶老婆生孩子的我惨。

    到最后我只能干巴巴地问:“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和样子吗?”

    “不记得了,我对她的印象只剩下模糊的感觉。”徐伦伸出手触摸路边高高的野草,“我只记得她抱着我,喊我‘JOJO’,给我唱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种情况下我说啥都不太合适,尤其现在我还喜欢她爸。

    拯救这场尴尬的是一辆从公路上开过的小皮卡。徐伦见到车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她伸直胳膊竖起大拇指:“搭车——”

    皮卡顺顺当当地在我们面前停下。一名魁梧的粗脖子壮汉摇下驾驶座的车窗,上下打量我们两个:“姑娘们,你们要去哪儿?”

    “去奥兰多。”徐伦说,“能搭我们一程吗?”

    壮汉盯着徐伦身上的衣服,突然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圣露西港吗?”

    我眼巴巴地盯着徐伦看,她镇定地说:“嗯,她是日本来的交换生,我们两个今年GAP,现在打算去奥兰多玩。”

    “吉米,别疑神疑鬼的了,这两个姑娘没什么问题。”副驾驶座上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把她们带上吧,后头还有座,上车。”

    我立刻道谢,徐伦帮我拉开车门,我俩急匆匆地钻进小皮卡。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壮汉司机就踩了一脚油门,车“嗷”地冲了出去。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位戴着圆框墨镜的老者,从脸部轮廓来看也是东亚人。他转过身来,微笑着打量我们:“你们怎么浑身**的,刚游过泳吗?”

    徐伦带着丝警惕:“刚才不小心落水了。”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老头被我一通猛看也不恼,笑眯眯地问:“认出来了吗?”

    我有些迟疑:“是……师父吗?”

    老头很古典风格地大笑三声,然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丝毫不显老态、精光毕露的眼:“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把我忘了呢。”

    徐伦看看我,又看看老头:“你们……”

    我尖叫一声,伸出胳膊就要往副驾驶座上扑:“真的是师父!师父我想死你啦——等等,师父你怎么跑到美国来了?!”

    师父沉稳地伸手在我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回去坐好。”

    我乖乖地立刻缩回后座:“哦。”

    壮汉好奇地从后视镜中看我:“这是……”

    “这是你师姐。”师父说,“一会儿你把我们三个在武馆门口放下就行了。”

    壮汉毕恭毕敬地答应:“是!”

    徐伦有些糊涂:“你不是时空旅行者吗,怎么在2012年还有师父?”

    “我给你介绍一下,师父是种花人,他在我小学的时候教过我八极拳。师父对我可好了,不仅教我打拳,还教我按摩方法,我给迦勒底的芥雏子前辈按摩她都说好呢!”我很高兴地为徐伦介绍,“师父!这是徐伦,她爸爸被人暗算受了重伤,我俩要赶去救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