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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一个杀人犯、一个GSS就能简单解释的事情,横滨目前的形式实在是太过于紧绷,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失踪在黑暗里,小巷中随处可见横陈的陌生尸体,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一发而牵动全身,如果警方直接逮捕GSS的主要成员近谷康.生,这就意味着导火线点燃,火拼会迅速爆发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尤其是最近擂钵街的羊正在被GSS围剿,而港黑似乎在冷眼旁观GSS的作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福泽谕吉知道乱步是一个聪明过分的孩子,他能够想清楚这些,但让他作为一个侦探来接受,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而这正是乱步建立起正常人格的阶段,他很想给他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但如果不是港黑先代首领突然失踪打乱了横滨的格局,福泽谕吉和他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矛盾冲突,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森鸥外的面孔。

    对方本来该是新任首领的,但事情偏离的实在是太多了,而新任首领鹿谷门实的态度实在是模糊不清,不知道恩师夏目漱石有没有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不要任性,乱步,你应该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乱步闷声道,“可是……”

    他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这声音有些委屈和说不出的愤懑,还有一点颤音,让福泽谕吉瞬间回过神来,立刻朝着对方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与谢野晶子同样手足无措地注视着乱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一句话,事情居然能急转直下成现在这个模样。

    在两人的视线中,乱步的肩膀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他胡乱拿袖子擦着自己的脸颊,把整张脸都揉的发红,用手背遮挡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发湿的袖口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

    “难道乱步大人的要求很过分吗?”乱步抿了抿嘴唇,后退几步,“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他实在是太尊敬福泽谕吉了,虽然他们相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教会了他很多道理,所以更加无法接受他这样说。

    可是他有在任性吗?乱步不明白。

    他决定了,他要去找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人。

    福泽谕吉站在原地,乱步放下袖子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一声不吭地冲了出去,与谢野晶子下意识想要起身去追他,却被福泽谕吉拦住了,他叹了一口气,深深地望着乱步的背影:“……让他冷静一下吧。 ”

    乱步是个好孩子,他很快会想通的,这是对他不成熟的心智的一次磨练。

    福泽谕吉能够做的就是在他身后支持他,让他不要迷路,并且希望乱步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

    太宰治无聊地翻着手里的《完全自杀手册》,他窝在首领办公室的扶椅里根本不挪动位置,就像一只缩小的黑猫团子,膝盖上盖着毯子,苍白的手指在发黄的书页上翻动,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绫辻身上。

    一整片落地窗外,乌云中翻滚着紫色的雷光,光线黯淡,预示着一场雨即将落下。

    几天前,鹿谷成了新任港黑首领的事情已经成了里世界的共识,只是还缺少一场豪华的宴会,王权者并没有离开,虽然和赤王已经签订了合约,但他们要等待代表政府的青王来继续修订协议。

    现在赤王和其氏族都被安排了住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离开。

    在他们的印象中,青王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所以鹿谷正在处理相关事宜,力求两者不发生纠纷。

    黑泥:【你在担心青王认识你吗?】

    “……”因为室内有人,所以绫辻没有答话,但他确实在想这个。

    他记得有一次政府要用他的异能力来处理东京的罪犯,所以绫辻是见过,甚至和青王合作过的,因此青王如果来到现场就会立刻认出他是谁,宗像礼司是一个冷静理智,却偶尔有些天然的人,他会做什么绫辻暂时无法估计。

    片刻后,绫辻把笔丢开。

    黑泥立刻:【很麻烦?】

    “不想了,暂时懒得想了。”绫辻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马上就有猫了。”

    黑泥:【???】

    太宰治还在静谧的室内走神,鹿谷就像要榨干森鸥外的价值一样,让他代表他出席了宴会,就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森鸥外做什么手脚,太宰治猜测他抓住了森鸥外的把柄,所以才会这样自信妄为。

    不管怎么说,鹿谷还是需要露面,尽管外界都在猜测他的身份,他却表现地依旧很不在意,好像在酝酿什么大杀招。

    绫辻?鹿谷?

    随着时间过去,太宰治越发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搞错了,也许当时他应该去看一眼绫辻的资料。

    站在鹿谷身边的中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这青花鱼。”

    羊之王加入港黑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跟在鹿谷身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碍眼,就像他们之间有个秘密一样,而据说现在他还和鹿谷一起住在兰堂家里,大家都在猜他可能会成为干部之类的首领亲信。

    才不要,太宰治要做最年轻的港黑干部。

    原本还在走神的太宰治立刻反击:“哎呀,蛞蝓居然会说话了,我一直以为这种软体动物没有大脑呢。”

    “你这小鬼,骨折的手好利索了再来和我叫板吧。”中也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