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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绫辻之前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和坂口安吾玩在一起,这不正是说明了他是内定吗?

    太宰治哼起走调的歌来,心情非常愉悦,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该怎么嘲笑中也和乱步的不自量力了。

    啊,不好意思,绫辻就是比较偏爱我而已,顺带一提,你们一直以来叫的鹿谷都是错的,只有我知道他叫做绫辻行人,不过你们还是继续不知道比较好……想到这里,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来。

    “……”

    乱步啪嗒一声收起了弹珠,将先前两人的表现收入眼底,有些费解地说道:“乱步大人发觉你们都很自信,但这个位置绝对是我的,太宰治,我们要不要做一个赌约?”

    他会成为干部,对此乱步很笃定,只要长了脑子的都知道,绫辻这个干部位置根本就是留给他的。

    他很清楚在场的三个人,只有他清楚鹿谷的异能力是怎么作用的,鹿谷曾经在他的面前亲自用近谷康.生的惨烈死亡来演示过,鹿谷的异能力发动必须要得到作案的决定性线索才可以。

    而之前他和鹿谷去查看了大佐的尸体,同为世界顶尖的侦探,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是一场“完美犯罪”。

    这说明对方完全就是冲着鹿谷本人来的,犯人对鹿谷的异能力了如指掌,就像编织巨大信息网的邪恶教授莫里亚蒂,但现实中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犯罪天才可以抵得过他和鹿谷的联手破案,因此这是异能力的作用。

    乱步能隐隐约约察觉到这场案件不止一个人参与,所以关键在于,到底是谁知道了鹿谷的异能力资料?

    从这个方向入手,乱步只需要筛选可能卖出资料的情报贩子就可以了,到时候再查出购买资料的买家讯息,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但这样的推理只建立在知道鹿谷的异能力的情况下。

    在场的三个人,除了被他的艾琳全身心信任着的他,没有外人知道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就根本无从得出对方是直接冲着鹿谷来的这个结论,因此会忽略这条线索。

    这么看来,鹿谷绝对是在用这个方法在暗示乱步,而他已经做好成为港黑干部的准备了。

    “……”

    太宰治伸出苍白的手腕,拿下了盖在脸上的书,兴致盎然道:“什么赌约?”

    “谁最先破案,找出幕后黑手。”乱步道,“至于为什么约定,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觉得没有中也参与的话,这个游戏就不怎么有意思了。”

    闻言,乱步理所当然道:“他当然参与了啊,只不过我们不需要问他,直接最后告诉他我们让他加入了就行,反正可爱的帽子君总是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这次用一样的说辞就行了。”

    太宰治沉思了一秒钟,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是公平竞争,所以不能给蛞蝓太大的心理压力。”

    说罢,太宰治和乱步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达成了会让中也气结的共识。

    在欺负狗狗这件事上,猫猫们通常都会很有兴趣。

    但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过久,两人之间的气场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乱步心底想,其实帽子君和太宰君都蛮可爱的,不过一切都建立在他们不和自己抢鹿谷的前提上,如果他们想要在鹿谷面前刷太多的存在感,乱步根本一点都不会忍下去,一定会和他们厮杀,将冒头的人都踩下去。

    他只是为了鹿谷才会加入港黑,因为是鹿谷给了他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但如果其他人想要参与进来,已经学会放飞自我的乱步可不会理性考虑后果,他既然知道了不管规则是什么感觉,就不可能让自己重新回到小圈子里画地为牢。

    “——只要我好,一切都好。”乱步蓦地说道,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眯着眼睛看向太宰治,“这是我刚才想出来的座右铭,现在作为一句警告说给太宰你听,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太宰治心底在想什么,他想让鹿谷变成一个和现在不一样的人,但乱步只要鹿谷开心就行。

    “……”

    一片寂静中,太宰治率先嗤笑出声:“好巧啊,我的座右铭是‘充满朝气清爽的自杀’,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短暂交锋完毕,两个过分聪明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扭开头,拉开椅子,先后离开了会议室,只是一个直奔武侦查情报贩子,一个则上了一层楼前去坂口安吾的办公室。

    ……

    ……

    这是一座临时被征用的小别墅,据说是西格玛置购的,如今外面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和藤蔓,光是进入这里果戈里就花了一个小时的工夫除草,随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走进来,好在内部没有落灰,这倒是很神奇。

    距离他们进入日本横滨已经过去了26小时,而距离上一次A的死亡仅仅过去了4小时。

    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们待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果戈里感觉无聊透顶。

    他用手撑着一边脸颊,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蘸着咖啡画圈圈,散漫地说道:“费佳,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坐在他的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端着茶杯,搅动了一下杯匙,轻声问道:“是什么。”

    见到搭档终于有了反应,果戈里动作幅度很大地一下趴在桌子上,扯歪茶桌上的餐布,凑得离陀思妥耶夫斯基更接近了几分,他眨眨金色的眼眸:“我的确杀掉了A,但是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