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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一下,就连王权者也会忌惮他的异能。

    【意外死亡】能够囊括的东西太多了,譬如最近正在危险边缘的赤之王周防尊,如果绫辻行人对他发动了异能,原本摇摇欲坠的王剑可能就会在某个时刻掉落下来,毁灭整个东京。

    某种意义上来说,绫辻行人的异能力不但很强大,而且不需要消耗太多功夫,就像驱使死神的审判之神一般……

    如果无色之王夺取了他的身体,造成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猎犬的人说,你成了港黑首领,我该感谢福地樱痴啊,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的确回到了东京,我以为今晚看到你的身影是错觉呢。”无色之王眼神充满了恶意,他语调怪异地说道,“港黑的异能者很多吧,感谢你帮我收集了,我会让他们都成为我的氏族,你可以放心把身体交给我了。”

    绫辻提取出了关键词,冷淡道:“哦,原来是福地樱痴。”

    这个人,就是猎犬里的潜伏的那个天人五衰吧,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都喜欢自报家门,如果是绫辻的话,他根本不会考虑和蠢货成为同盟。

    “往后退——!”

    阿道夫立刻将绫辻往后猛地拉扯了一步,无形的王权者力量波在空中强势地推开,仿佛滑过的一道新月的痕迹,朝着无色之王的身形攻击而去,这一道白银之王的力量让整个飞舰都在半空中震荡了起来,甚至驱散了天上的乌云。

    就连地面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冲击波,路上原本行走的行人差点狠狠地跌倒在地,汽车因为隆起的地面而急刹车,发生了一串碰撞激烈的追尾事故,震感持续不断地传来,飞舰下的整座东京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晃。

    站直了身体的人们诧异而惶恐不安地抬头看向了天幕,皎洁的月光下,天国号身形流畅,仿佛一只在深海底浮现出的巨鲸,给原本黑暗的城市投下了更深沉的阴影。

    “那、那是什么?!”

    “是飞舰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难道是世界异能大战的敌袭轰炸?”

    “我早就说过了,都市传说是真的!”

    “……”

    走到吠舞罗门口的一阵脚步顿住了,咬在青年唇齿间的香烟被弹开,明灭的橙光随着抖落的烟灰一起跌落在了地上,周防尊双手插兜,用鞋底碾灭了烟头,他抬起了头,眯起眼睛看向了天幕。

    那个家伙……

    但他没能注视太久,因为一股力道骤然撞在了他的双腿上,迫使周防尊低下头,撞到他身上的安娜用手指攥住他的衣袖,努力地扯了扯,神色焦急道:“尊,尊,多多良有危险。”

    闻言,周防尊的表情怔了怔:“什么。”

    安娜咬住了下唇,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多多良,在那里。”

    是她的珠子告诉她的,安娜有类似于魔术的能力,她神色不安,可怜地看着周防尊。

    周防尊想要告诉她有他在,但在安娜身后,吠舞罗中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象征着“冷静”、“理智”的青之王宗像礼司,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周防尊身体呈现出一种紧绷的进攻姿势,仿佛捍卫领土,即将爆发的雄狮。

    而在宗像礼司身后,正站着他的氏族们,腰间统一配备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

    “理智一点,赤王。”宗像礼司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尽量简明扼要道,“你担心你的氏族十束多多良,我也有自己要cao心的对象,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没必要摆出敌人的态度。”

    “是谁。”

    “……”

    “我问,是谁。”周防尊极具压迫性地说,身为赤王不自觉散发出的威势,让青之王的氏族们面露隐忍,强撑着不要在另外的王权者面前露怯,尽管他们快要被逼的跪倒在地上了。

    还真是不客气啊,宗像礼司心底感慨,但面孔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

    片刻后,他只是冷静道:“绫辻行人。”

    闻言,安娜下意识发出了一阵小声的惊呼,那是十束多多良心心念念了好一段时间的少年,难道他也在那艘飞舰上吗?这么看来,十束多多良不一定是被胁迫才上了飞舰,也有可能是为了绫辻。

    “他。”周防尊神情淡淡,“你们是来抓捕他的吗?”

    宗像礼司皱起了眉:“你关注这个干什么。”

    居然维护无关的人,这不像是赤王的性格了,除非他是因为十束多多良,才对绫辻产生了兴趣,这还真是罕见。

    周防尊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开口说话,但宗像礼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不得不说清楚自己的目的了,不然周防尊不会选择合作:“你想太多了,我当然是来保护他的,他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横滨不能没有他。”

    周防尊表情没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再次抬起头,看向了天幕中骇人的庞然大物,地面的人无法窥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料想也知道极为不妙。

    “那么,我们要行动起来了。”宗像礼司道。

    万米高空之上,“天国号”遭受的冲击比地下的人想象的还要剧烈,舱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然而,这道白银之王的力量横扫的光芒却被无色之王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躲开了,一击落空后,他躲避气流而发生的扭曲四肢咔嚓几声,回归了原本的位置,脸上挂着诡异到惬意的笑容,他轻飘飘地说道:“也不过如此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