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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掀起眼皮:“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不复活她们,迷途军团会有很大可能将她们转化成亡灵,反过头来与我们作对,灵魂体是最容易感染的,”希瑞尔顾不得礼仪和风度了,一把握住洛基的手腕,将他拽了起来,“现在我们就走,我怕来不及了!”

    洛基:“等等!我母亲还在这里!”

    希瑞尔计算了一下亡灵距离他们的距离,说道:“让她跟着民众一起撤离,如果她还想再回来的话,就跟着地球的支援一起走彩虹桥回来,彩虹桥还没有沦陷,也更安全一些。”

    在监督阿斯加德民众排好队,一个个进入传送门的弗丽嘉遥遥说道:“我没关系,你们快去吧。”

    于是,希瑞尔就拽着那个曾经被他变成过小羊羔的洛基,在森林里飞奔起来。

    虽然没有了空间宝石,洛基不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好在是两个法师,洛基对道路又非常熟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的边缘,向着城市中的英灵殿赶去。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很多惨烈的场面。

    浓灰色的雾气笼罩了半个城市,鲜血不要钱一样泼洒在大街之上,阿斯加德辉煌壮丽的建筑外墙被涂满了血污,亡灵召唤师的召唤兽们磨牙吮血,在街头小巷追杀幸存者的踪迹。

    而那些勇士们被开膛破肚,大块大块的内脏顺着血液流了一地,被鬃狗啃食。有几个半亡灵化的动物嗅觉敏锐,察觉到了希瑞尔与洛基的存在,咧开嘴巴,拱起鼻子朝周围胡乱嗅着什么,口中喷撒出饱含血腥与臭气的呼吸。

    希瑞尔能感觉到洛基的身体紧绷,攥着法杖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虽然平时喝酒的时候总是听索尔说起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不是想统治阿斯加德,就是想要联合冰霜巨人把奥丁赶下台。

    但到了这种时候,他其实还是对这个地方有着感情的吧。

    “走吧。”

    希瑞尔说道。

    洛基一甩手,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些尸体的惨状,反而窜到了希瑞尔的前面。

    终于,他们到达了那座位于主城西南侧的城市。

    从那里再往外走,就是彩虹桥。

    往里面走的话,很快就能看到英灵殿了。

    但是挡在两人于英灵殿之间的,是数以十万计密密麻麻的亡灵们。

    他们沉默地驻扎在原地,好像已经死去的石雕,但只要上级军官一声令下,就又会变成收割生灵的血腥机器。

    再往前走,灰色的雾气愈发浓密,能见度也在不停下降。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一同停住了脚步。

    他们知道,这种时候简单的往前冲绝对无法抵达目的地。

    该怎么做呢?希瑞尔心想。

    还没等他和洛基商量出一个计划,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两个人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拿着酒瓶的黑发女人醉醺醺地朝这里走来。

    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直接越过了希瑞尔与洛基,朝着前面的亡灵大军走去。

    希瑞尔感觉有些不对,上前一步拽住了女人铠甲后面的披风。

    “你要去英灵殿?”

    女人转过身来,她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看起来有些颓废,又有些桀骜不驯。她拍开希瑞尔的手,“是啊,但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过去是送死。”洛基挑了挑眉。

    女人冷笑一声:“不用担心我,我和那些准备誓死保卫阿斯加德的人不一样,我讨厌这个地方。”

    希瑞尔不解:“那你还要过去?”

    黑发女人突然怔了一下。

    她那双满涣散的眼睛慢慢有了焦距,一种清醒而深刻的痛苦从黑色中浮现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武器,低声说道:“可是那里埋葬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允许那些肮脏的东西玷污她的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MV电影里的设定是被海拉杀死的女武神里面有瓦尔基里的恋人,但是上映的时候她们比较亲密的镜头没播。

    —电影设定和北欧神话的设定都被我改了一点。

    —因为女武神=瓦尔基里,但为了好称呼,我就分开来叫了。

    第66章 战斗

    洛基望着垂下头不再说话的女人,突然问道:“你也是一名女武神吗?”

    “曾经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越过面前笼罩的浓雾,向着远方延伸而去,那里有英灵殿沉默着耸立,拱顶优美辉煌的弧度依稀可见。

    这座高大辉煌的宫殿埋葬了阿斯加德逝去的战士。

    还有她逝去的爱情。

    希瑞尔静静地看着瓦尔基里擦拭手中的长/枪,那瓶酒被扔在地上,碎片里还盛着琥珀色的酒液。

    精灵一族向来是不太了解爱情的。个体无需担负起繁衍的责任,孤僻傲慢的性格也让他们很难与某个生物建立起亲密关系。

    他们的胚胎从树木里诞生,死亡后遗体埋葬在森林。

    像是一缕光,一阵风,一捧水,随着时光而消逝,没必要在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

    明明在乎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

    承担感情的rou/体不复存在,但为什么感情却偏偏变得更加深刻了?

    希瑞尔突然很难受。

    像是第一只从海洋跃上陆地的鱼那样难受,也像是第一只从树木来到地面双腿行走的猿猴一样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