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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缈不得不一边祈祷季扬天赶快回来,一边被动地跟着玩牌。 也不知是不是他手气特别差,越到后面输得越厉害,每次输都要喝掉桌上的一小杯啤酒。林缈以前只在被父母带着应酬时喝过一点红酒和鸡尾酒,酒量很差,喝了几杯他就有点晕乎乎的了。 这一把他又输了,可季扬天还没回来。 惩罚在游戏的轮回里不断加码,到了这一轮,输掉的林缈要喝掉面前整整一排酒! 在众小弟的起哄声里,林缈几乎握不稳酒杯,他嗫嚅着问:“我……我要醉了,可以不喝吗?” “那怎么行,愿赌服输!”“哪那么容易醉,你不要逃避惩罚!”“对对对,你可不能输不起哈!”…… 林缈涨红了脸,带着哭腔说出他真正的理由:“我、我想去厕所……真的不能再喝了……” 众人哄堂大笑,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人忽然说:“那就不罚酒了,你脱一件衣服,算你顶一次。” 林缈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什么?” “哈哈哈不错,脱衣服!”很快一群人全跟着起哄,“\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林缈紧紧捂住自己领口,试图站起来:“不,我、我不玩了,我先走了……” “走什么——!”有人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迫使林缈跌进沙发里,林缈一扭头,看见那人胳膊上纹了一条蛇。纹着蛇的男人贴在他耳边,笑道:“想什么呢?扬哥就在外面,就算你在这儿脱光了,我们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呀……” 林缈刚要挣开他,旁边一人又道:“蛇皮,不带你这样讲小话的啊!说好了谁能让他脱衣服谁被大伙儿请一年免费台球,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蛇皮”笑骂一声,退开了。而林缈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在包厢口接他的小弟、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瞅给你急得,就那么差打台球那点钱啊?”……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浑身如坠冰窖:原来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谁能让他脱衣服,谁就能被其他人请一年的台球! 热络的迎接、亲切的招呼、拉着他一块儿游戏……都只不过是他们迫不及待想看他出丑! “我发现扬哥真有一双慧眼,”浸透了烟酒气的手指拨开林缈的刘海,“你长得还真不赖。别犹豫啦,你看你身上这不还好几件呢?脱了毛衣,里面还有个衬衫不是?哎哟这白衬衫蛮宽松,看不出来,你挺会的嘛……” 林缈往后一让躲开他。 他刚站起来,又被其他人拖下去,拿着酒杯往他身上怼:“不喝就脱衣服,愿赌服输懂不懂,别玩儿不起啊……” 林缈浑身发抖,咬紧了嘴唇。 他想季扬天应该是不会进来了。大概……大概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砰——” 林缈提起旁边的空啤酒瓶,用力往茶几上一摔,酒瓶碎片瞬间朝四面八方飞去,吓得一帮Alpha、Beta哗然大叫。 他拿酒瓶断口指向这些人,他脑子里有几万句威胁的狠话,但面对着黑压压的人头,他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艹,别、别被这个小Omega吓住了!”有人反应过来,喊道,“他那点劲儿,酒瓶咱们一抢就抢下来了,怕他?!” “对对对,虚张声势,唬人的!等会儿叫他赔人家茶几的钱!” 几个身手灵活的小弟已经凑了上来,准备把他按住制服;林缈步步后退,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去,绝望地用力闭眼—— “咚!” 紧闭的厚重包厢门,忽然被人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开了。 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门口,手指攥紧门框,几乎能淬成冰的目光往里面冷冷逡巡了一圈。 然后和角落里脸色潮|红、喘息不停、惶然看过来的Omega对上了视线。 第11章 苏郁踢开门走了进来,声音比冰还冷:“你们在干什么?” 众小弟虽然不认他做老大,但被学生会长扣分、记过、拎去主席台下做检讨的种种画面记忆犹新,这帮人本能地怵他:“我、我们?什么也没干哇?” 苏郁略一垂眼,就瞥见发带小弟抱着的校服,单手扯过去、抖开,走到林缈身前,一面往他身上裹,一面语气漫不经心道:“你们确定?想好了再说。” “……真的!”有人壮着胆子道,“你看他不是一根毫毛没少吗?我们根本没动他!” 苏郁:“是没动,还是没来得及动?” “扬哥还在外面,我们哪敢动他?”那个叫“蛇皮”的混混十分识相,立刻道,“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他玩牌输了,又不肯喝酒,我们就说他可以脱一件衣服顶一次……就是闹着玩儿,愿赌服输嘛!” “对对,就是愿赌服输,我们跟他开个玩笑,他摔酒瓶子才是真吓人咧……” 苏郁低头,见林缈还紧紧攥着碎了的酒瓶,手掌边缘甚至渗出血来,黑瞳冷冷一沉。 他去掰林缈的手,语气却出奇温柔:“好了,没事了……你可以松手,我在,他们过不来。” 温热掌心碰触的瞬间,林缈终于手一松,酒瓶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出几圈。 苏郁拢住林缈的手指,让他慢慢放松了,才扭头道:“你们喜欢讲愿赌服输,是吗?” 众小弟直觉周围气温骤降二十度,有人弱弱地说了声:“有,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