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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宋修失声而笑,笑的轻蔑。

    他眯了眯眼,漆黑眸子里渗出寒意,“你娶了妻,生了我,不冷不热的过了数十年。如今,我长大了,你告诉我,你喜欢一个男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言语中的恨意也是愈发浓烈。

    “这是我的错,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数十年过去,我明白我到底爱的还是他。”宋天的情绪忽的激动起来,他抬起头,胸腔中忽的蓬勃而起一股怒火,“但这是你对他下手的理由吗?小修,他是你温叔!是从小陪你长大的温叔!”

    “演的吧。”宋修此时已经彻底失了理智,他嗤笑着,“如果不是为了勾引你,他可能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宋天瞠目欲裂,“你说什么!”

    “我说……”宋修走近了些,目光轻挑的打量着他身后衣衫不整的路宁,像是看着一件可供玩乐的物件,“我说,他就是个勾引人的货。”

    和这刺耳言辞同时响起的,还有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宋天再难忍心中愤怒,他扬起巴掌,狠狠落在了少年脸上。

    因为力道过大,宋修被打的偏过头去,脸颊上当即便现出一片青紫,唇角也隐约露出血迹。他抬手,用力抿去唇角血迹,眼里的轻蔑愤恨不减反增。

    宋修并没有还手。

    甚至比刚才还要平静许多。把嘴角血迹擦干净后,宋修便再没多看他那个父亲一眼,而是径直走到了路宁身边,一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

    宋天错步拦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把他带走。”

    “不行。”宋天皱了皱眉,伸手刚想把路宁拉过来,却不料宋修身子一侧,居然堪堪躲过了他。

    “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宋修冷着眸子看他,目光陌生,“他现在是我的人。”

    宋天气极反笑,“你居然好意思说?”

    “而且…”宋修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挑了挑眉,嘴角上挑一抹威胁弧度,“你如果不答应让我把他带走,我就会把上次在医院母亲给我看的照片外流出去,传遍整个城市。”

    他声音阴冷,说话时,仿佛从无边阎罗走出的魔鬼一样,不带分毫情感。

    宋天几乎要不认识他了。他瞪大眼,反应半晌后方才出声,“你说什么?”

    然而宋修并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直接扶着路宁从他身边错过,像是料定他不敢阻拦自己一样,态度淡漠。

    宋天也确实没再去拦。

    他很清楚,那张照片一旦被人泄露出去传到网络,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这场轩然大波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影响,反倒是对温生……

    阿生这才承认和宋修的恋情,那边就传出来和自己有私情。

    如果是这样……恐怕到时候,他的事业没了,名声没了,便连出门,说不定也会被当做人人喊打的老鼠。

    宋天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把他带走,却做不得一点反抗。

    攥在手心的衣角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紧咬着牙,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自己。

    真是没用!

    ……

    路宁表面装醉实则清醒。

    他早就让系统帮自己驱除了醉感,现在别说醉意,连头晕恶心这种不适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能够清楚感觉到宋修的动作,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小心,动作粗暴,几乎是把自己扔进车里的。

    路宁:“啧,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小修了。/哭”

    系统:“你勾引人家老爹还指望人家对你温柔?/微笑”

    路宁:“什么叫我勾引?”

    系统:“不是你勾引吗?”

    路宁:“就算是我勾引,那也是被你逼着勾引的嘻嘻嘻。微笑.jpg”

    系统:“……”虽然好想反驳,但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系统,它居然还从来没见过现在这种剧情发展。身为一团数据的它居然对自家这个宿主接下来的计划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系统:“亲爱的,你是想直接去下个世界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直说,我可以帮助你直接脱离世界,用不着让我家NPC亲自动手…”

    系统:“或者你想怎么死?”

    路宁:“……”这垃圾系统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路宁:“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家小修认清楚现在的局势。公布恋情有什么用?该追我的还会追我,这个办法没有一点卵用。还不如直接用硬手段把我绑在身边,这样还牢靠些。”

    系统:“…什么意思?”

    路宁:“我马上就要和小修过二人世界了。/微笑”

    车开的很快,如果是回家应该早就到了,路宁躺在后座上睡了一路,过了很久车才停下,他感觉到有人用蛮力把他拉出车,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睡。

    路宁睡得迷糊,下意识埋怨了句。

    他也只是随便说说,声腔里可能带了些委屈。却没想到那人动作更快了,手中力道也加重不少。路宁被他握得吃痛,这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继续装着醉,半边身子靠在宋修身上,双眼半睁半眯,脚步游离。被宋修一路拉着,最后进了一栋双层阁楼。

    他也看不清路,不知道宋修到底要带他去哪儿,直到被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浇下来,他才算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