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页

    有点俗气的设定,傅久九握着笔想。

    不过,就这样吧,骨子定好了,俗里也可以开出雅致的花。

    而且,漫画的初衷本就是他情感的疏通方式。

    成功与否,能不能被更多人知道,对目前的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本该是很累的一天,可傅久九却难得地难抑激情。

    他闷着头花了一组条漫,上传到了“青刃”的微博里。

    画手青刃,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随即便被淹没在了如洪的数据大潮中。

    *

    AG的项目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和磨合后,终于定下了最终选题。

    由于AG目前正处于向高端市场转型的重要阶段,双方在开过几场会,进行过多方比较后,锁定了因某部经典大热剧而国民度极高小生方琰。

    虽然方琰并没拿到影帝的头衔,但他的地位在大众眼中却并不比正牌影帝差。

    外加他形象好,情商高,价格又比影帝级别的演员便宜,所以性价比非常高。

    和艺人团队的谈判定在了不渡四楼。

    当晚将所有条款谈妥之后,傅久九独自下到三楼,想喝一杯放松一下。

    这晚林郡和路西野都没来,他们常坐的那个位置暗着灯。

    傅久九以为没人,便径直走了过去,直到到了极近的距离,他才发现那里其实已经坐着一个人。

    那人手上的烟灰积了好长,看到他便站起身来,很礼貌地招呼了一声:“傅先生。”

    是秦默彦。

    傅久九笑笑:“这么巧?”

    秦默彦点头:“刚谈完事儿,过来放松一下。”

    倒有点不谋而合的意思,傅久九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不开灯?”

    “我喜欢黑,”秦默彦说:“傅先生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开了。”

    “不用,”傅久九笑笑,也低头点了支烟:“上次找我有事儿,对吗?”

    秦默彦的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好意思,”傅久九抱歉道:“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秦默彦并没多问,只点点头:“我之前拜托过傅先生一件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忘了就忘了吧。”

    “什么事儿?”傅久九问:“如果可以,我想再听一下。”

    秦默彦笑笑:“当时希望你去林家时,可以帮秦家在林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听说林大少很听他母亲的。”

    傅久九当即便明白了:“秦家想和林家和合作?”

    秦默彦点点头。

    “我记得,”傅久九沉思片刻:“秦家有固定的合作伙伴。”

    秦默彦慢慢吸了两口烟,说:“我想打破格局。”

    傅久九不太明白,据他所知,秦家的合作对象韦家其实十分强大。

    但秦默彦似乎并不想深谈。

    “可是秦家一直与路家合作,”傅久九说:“你想从中分出一杯羹来,怕是不太容易。”

    路西野表面看似十分随和,但在A市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想从他手里把东西抢出来,大约很难。

    “我明白,”秦默彦笑笑:“所以我才想从林夫人那里找突破口。”

    “林夫人,”傅久九摇了摇头:“据我观察,她老人家早就不管事儿了。”

    秦默彦又点点头,半晌后略笑了笑:“算了,不过垂死挣扎。”

    傅久九是听人说过,秦家现在很难,几乎全靠秦默彦一个人撑着。

    之前秦默彦拜托的事儿他没能做,现在他想在别的方面帮他一把。

    “如果秦家需要的话,”他客气地说:“可以和NF联系,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也愿尽微薄之力。”

    “谢谢。”秦默彦说。

    两个人不算熟,坐在阴影里彼此喝了两杯。

    这时旁边一桌来了几个年轻人,声音很大地喧哗着点酒。

    其中一个好像是这场局的主角,被人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般。

    他们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转场过来,言语间带着几分酒意,聊得很热闹,而且没有顾忌。

    傅久九隐约听到他们提到秦默彦的名字。

    他抬眸看过去,秦默彦抬指将猩红的烟头在指间碾灭,然后又点燃了一支。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可傅久九的心脏去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不疼吗?

    “陈少,”笑闹中那边传来一声:“秦默彦真不认他生母?”

    “他生母那种贱命,他认了岂不是承认自己是贱种?”

    有人笑了起来:“他不认也是贱种啊!”

    “啧,”被称作陈少的那个年轻人很不屑地嗤笑一声:“就他那种人,我爸还让哄着,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恶心。”

    “呵,”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怕被比下去吧?”

    “我怕?”陈少说:“老子还真就没怕的,他有什么?就一张脸。”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起来:“你还别说,他要想翻身还真得靠那张脸,你们不知道……“

    他说了一半又嘿嘿笑了几声不说了。

    勾得其他人不停地追问。

    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又说了一句:“谁不知道秦三对谁都狠,我建议你还是小点声,免得惹了阎王爷都不知道。”

    “我怕?”陈少吆喝起来:“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