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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长安是侯府唯一的子嗣,而老侯爷曾为李泽拼死纳谏,为他拖延一天时间,只靠那一天时间,李泽成功洗清他母亲不洁谣言的冤屈,救了他们母子一命。

    所以他不能对不起老侯爷。

    所以老侯爷看着他一天,他便一天不敢说出他心里的话。

    哪怕他每次见到长安不设防的靠着自己肩膀,都双拳握紧,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抱住那人劲瘦的腰身,把他抱在怀里,最好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能时时在一起。

    城外的庄子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那处庄子处在十几处庄子中间,富贵不显,风景也不够好,可长安去了那里不用抄书,他去那里可以和长安一起呆着。

    他们带上几份好吃的点心,不用见恼人的臣子、总是余出来的其他皇子,那便也是十足的快乐了。

    一闭眼,他仿佛站在高空,看着那个脸上不掩饰笑容的男人,怀里抱着长安,任由长安随意选个方向便一起飞奔过去。

    “陛下!”“醒醒!”

    郑公公跪在地上,脸上藏不住的恐惧和苦恼,还不得不上前,轻轻的推醒陛下,“醒醒,陛下,该上早朝了。”

    李泽睁开眼时忍不住摸摸嘴角,摸到上扬的弧度时他把旁边的牌位抱过来,“长安,我又梦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良才:听说我还有打戏??

    何长安:是的,被我打

    第6章

    张良才被踩着衣服下摆,跑又跑不了,终于知道害怕了,结结巴巴道:“那、那我……我赔你银子?”

    他像是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摸出来几张银票,小心递过来,一边觑着何长安的神色,生怕他一言不合再打过来。

    何长安微囧,恨恨的踢他两脚,熟知晋王朝律法的他可不敢要这钱,今天他被张良才带人堵住,打回去不犯法,但如果伸手接了这钱,张良才反应过来要诬陷他抢劫,这钱就是要命钱,张良才不像是会想到这茬的人,但也要防着。

    张良才捂住腿叫的凄厉,以为是不够,赶紧脱掉鞋子在鞋底又掏出来几张银票,脸上立即有了讨好的笑,“只要你别打我脸,我还有……”

    注意到身后两个小厮已经站起身,打张良才没必要还累了自己,何长安后退到一边,嫌弃地捂住鼻子,想想还觉得无奈,这算什么事啊,他打算离开,“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带人找我,我就照脸打,把你鼻子打歪牙齿打掉。”

    纸张完好无损的拿好,何长安想起张经义,临走前多问一句,“张经义有个meimei你知道吗?”

    张良才站起身感觉胆子大了点,自豪的说,“知道,我娘说我会和张经义她meimei结亲呢。”

    何长安摸纸的手一顿,缓缓扭头,“你说什么?”

    “我要娶张经义他meimei。”张良才捂住隐隐作痛的腿,赶紧重复一遍,想赶紧送走这个煞神一般的书生。

    何长安把纸重新放回去。

    “啊,我错了,别打!”张良才肚子被猛地踹一脚,猝不及防被踢倒蜷缩在地,凄惨的叫着。

    何长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一脚踹过去把人踹倒,又恨恨的补几脚,“你在说什么屁话,张经义他宠他meimei跟什么似的,怎么会嫁给你个废物,你也配?”

    突如其来的被打惊呆了两个小厮,呆一会他俩才冲上来。

    何长安后退两步,想起张智霖说的话,知道张经义不会把他meimei嫁给这种人,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即便他并没有对那个姑娘抱有任何感情,还经常态度不善的拒绝她,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对方抱有一点希望,在对方因为一张私下见面的书信掉进河里,虽然那书信并不是来自自己,何长安还是觉得对不起那姑娘。

    他自己被关进牢里,喜欢他的姑娘仅仅因为那不该有的喜欢,就被算计着冬日里推下河,这是一条人命啊。

    如果三年后他知道那姑娘成了家,有夫有子,那些许愧疚可能很快就消散了,转化为祝福,可是他今天猝不及防知道了对方的消息,拖了三年都没有出嫁,现在还遇到张家这种癞皮糖黏上来,他真是忍无可忍,怒气不可遏制的就喷发了出来。

    张良才是怕对方揍他,可离他老远胆子立马就大了,扯着嗓子喊,“我不配谁配,别看张经义是兵部侍郎,他meimei那年纪嫁给我还是高攀了。”

    何长安握紧拳头,“一家好女百家求,年龄大怎么样,她……就是在家当个老姑娘也比嫁给你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强。”

    “呵哈哈,你算老几,”张良才气的双手叉腰,“你喜欢她你去求她母亲啊,看他母亲会不会嫁给你,他对我都百般挑剔,怎么会选你个穷书生。”

    何长安比了比拳头,张良才立马瑟缩到小厮身后躲起来,他抽了下鼻子,感觉肚子还隐隐作痛,想回家喊娘,这什么人啊,只许他骂人不许自己反驳。

    但看着对方没放下去的拳头,两个小厮显然没办法给自己安全感,张良才认怂,“那什么……我就是随便一说,我草包……我废物。”

    是啊,自己再怎么打张良才都无法遮掩住某些事实,他甚至连补偿都做不了,何长安忽然丧气一般,让对方滚远点,“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一连串的脚步声后,巷子里安静下来,何长安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头疼,他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