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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怀信被问的措手不及,直直的僵在那。

    见他不说话,何长安放缓语气,“怀信你一直叫我兄长,我也就把你当弟弟,不瞒你,我手里倒是有点钱,可家里头的银子除了给小妹置办嫁妆,都在我母亲那,想必你家也是。如果惊动我母亲,我母亲怕是立即便找到你母亲那里去了。”

    一提到母亲那,张怀信闻言呼吸都紧了,脱口而出,“不,我……缺钱,但也不用太多。”

    何长安脑海里在各种用到银子的地方上转一圈,一个成年男子突然用到大笔银子,那只能是吃喝嫖赌这上面,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再接再厉的问,“不用多少是需要多少,这些够吗?”

    他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你要是需要银子就拿走,咱们这关系也不用说太多,我相信你。”

    张怀信看一眼桌子上的银子,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立即把眼睛挪开,半晌,他说,“学院老师经常帮我私下改文章,我琢磨着也要投桃报李,给他老人家送些茶吃,只是囊中羞涩,见兰兰手中银钱宽裕,想先借用一点。”

    何长安没说信了没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略带失望的说,“怀信,你这可是做了糊涂事啊,你和兰兰是什么关系,她以后要是嫁给你就是你的妻,结果呢,还没嫁给你你就朝兰兰借钱,还特意让瞒着家里,把兰兰吓得一个人躲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我发现她在哭多问几句,这事兰兰瞒在心里要让她伤心多久,我……你这么欺负她,我怎么敢把兰兰嫁给你。”

    张怀信一惊,“长安兄,我……”

    “别我啊我的,你就说这事你是不是做错了,想孝敬老师一番,如此善心我怎么会怪你,反而还会帮着你,可你怎么能问兰兰要。”何长安长叹一声。

    “谁家的闺女不是父母的宝贝疙瘩,我父亲去的早,家里只有母亲,都说长兄如父,我照看兰兰多年,她又比我小上……一点,我可是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疼,你说你这事是不是做错了,要银子就说出来,为什么要特意瞒着家里?”

    一番掏心窝的话说的张怀信愧疚的恨不能回到那日的自己,狠狠给自己两巴掌,他要银子只是为了……,可这些钱对于兰兰却是一大笔,他真是鬼迷心窍,真是不该。

    张怀信一瞬间恼了自己,“是我的错,长安兄说得对,我不该把这事给兰兰说,她一个女孩子应该疼着宠着,我却……幸好兄长发现了这事,才不至于让兰兰太过于为难伤心,我这就去和她道歉。”

    “站住,”何长安赶紧拦住,这事捅出去不就露馅了吗,他看小妹说伤心倒不至于,顶多是忐忑了点,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不管怎么说,是为了孝敬老师那就没错,只要是别为了其他的事欺负小妹,还特意瞒着家里,何长安还想要一份保障,“你这次就算了,她过这几天好不容易情绪好了点,再提怕又要伤心。”

    “我只问你,下次再遇见这事,手里缺钱是不是应该找我,我作为你们俩的兄长,不应该多帮助你们一些吗?”

    张怀信被说的抬不起头,连连应‘是’,“兄长说的是,我像兄长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兄长打我骂我都是我应得的,下次有事绝不瞒着兄长。”

    何长安拿起桌子上的银子,塞进张怀信手里,“这五两银子你拿去,老师教导你多费心,你这事倒是没错。”

    一番唱念做打,哄得张怀信承认错误又做保证,还不会因为小妹告状恼她,何长安去里屋拿书时心想,老师说得对,弟子都是老师的债,儿女都是父母的债。

    何长安抱着抄录的文章和自己准备的试题走出来,一一给张怀信说明,“文章乃是我和好友所做,你平日多看但不能外传,这试题也是,乃是……咳我所在书院的先生拟的题,你也多看看,自己想想自己做出回答的文章如何。”

    刚做错事,手里又被塞了这么多的书,都是兄长费心寻来,张怀信心里五味陈杂,一边骂自己,一边再次做出保证,兰兰在家是兄长宠着的,在自己家也应该宠着才是。

    *

    赵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这日他例行来太后宫中,为太后请平安脉。

    “赵大人,太后娘娘昨日从御花园回来后总感觉乏顿,提不起精神。”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云秋紧张的说起症状。

    赵太医不慌不忙道,“太阳毒辣,等天气凉爽些再去御花园,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为太后娘娘煮一壶去暑茶,便没有大碍了。”

    云秋松了口气,看一眼太后娘娘,转而问起太后娘娘关心的事,“赵大人,皇上这几日可有按时喝药?”

    赵太医顿了一下说,“启禀太后,每日太医院都有送汤药交给郑公公,但皇上有没有喝微臣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皇上没有喝了?”正在涂抹豆蔻的太后手一动,圆润的指甲上豆蔻便歪了,负责豆蔻的宫女立即跪下,赵雪晴没有在意,挥挥手让宫女起身。

    “皇上身边没有个知心人伺候就是不好,连个提醒喝药的人都没有,”太后瞥一眼赵太医,又去看自己的指甲,“太医院也就只会煮煮药了。”

    赵太医跪在地上,“微臣惶恐。”

    赵雪晴叹口气,“罢了,哥哥你起身吧,哀家也不是在怪你,这药下次端来哀家这里,试试皇上他喝不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