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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清晰的思路,每一个得分点都写得清清楚楚,卷面又整洁,正是老师们最爱的那种卷子。

    看到最后一步,监考老师神清气爽,只觉得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太爽了,这样的学生他也好想要一个。

    监考老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用和蔼的目光轻轻抚摸了男生的脑袋,然后带着一种飘飘然的满足感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再看任何学生的卷子,就让这份虚假的美好残存在他的心底吧。

    看完了一份美好的答卷,监考老师像是磕了丸子似的坐在讲台上出着神。

    看这学生填的学校,似乎是附高的,附高的学生水平都这么高的吗,他也好想去教附高啊,要是天天阅卷看的都是这种卷子的话,寿命都能增加几年的吧。

    监考老师在台上飘飘然地坐了不知多久,视线在场中再次巡视到男生的时候,发现对方手中的笔竟然已经放在了卷子旁边。

    监考老师抬手看了看表,10:55,距离开考才刚刚过去一个多小时,难道是已经答完了?不可能吧,这么快?

    他犹豫着走下了讲台,走到男生桌前的时候瞥了一眼。

    卷子上已经工工整整地做完了三道大题,但最后一道大题却是空白的。

    最后一道大题有些难度,但以男生的水平不应该完全做不下去,监考老师心里有些着急,为什么不做了?难道这孩子的老师没教过他,即便是真的不会,也至少应该填上一部分思路,这样至少也可以得一些步骤分的吗?

    监考老师心里焦急,却瞧见男生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前发呆,笔也已经放在了旁边,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为什么不做了?!

    前三道题明明都做得很好啊!

    监考老师手里虽然没有正确答案,但他根据男生的步骤看完了前三题,思路很清晰,如果计算上不存在错误的话,这肯定将是一份高分答卷,但最后一题价值50分,难道男生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如果真的放弃的话,他满打满算也只能得到250分,这样的成绩,是肯定进不了省队的。

    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监考老师心里有些焦急,却又不好出声提醒,数学竞赛的时间很紧,最忌讳的就是思路被打断,作为监考人,他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能为了这个考生而影响了其他考生的思路。

    监考老师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写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时间还剩下整整80分钟。

    齐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最后一道大题也写完。

    最后一道大题价值50分,在这300分的总分中占比相当大。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承诺江亦自己会进入省队,是因为如果他进去了,势必就会挤掉原书中任意一个角色的名次。

    这个角色有可能今年在读高三,有可能从此以后没有机会再进入奥赛,也有可能他正需要这样的机会获得加分,还有可能……

    这里面有着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也有着太多太多的变数,原书中的“齐迹”根本就没有进入冬令营,他作为一个外来者,用原身的壳子挤掉了别人的名次,影响剧情之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齐迹没有办法决定。

    他已经在这本书里抢走了太多的戏份,男主的,女主的,现在还要去抢一个路人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做不出来。

    手中的笔被齐迹给搁在了桌子上,男生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心,纠结异常。

    要不先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时间过了,他也就不用再纠结了。

    齐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地趴在了桌子上,闭上眼睛。

    齐迹这几天有些感冒,晚上睡得不好,趴在桌子上倦意便很快袭来,齐迹陷入了模模糊糊的状态里,不知怎的,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在紧紧地黏着他。

    “哥,”那人像只猫似的紧紧盯着他,见他醒来,很快地拉开了距离,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比夜空还亮,“不许贴掉,你这样就很好看。”

    齐迹:“???”

    江亦?这小子怎么跑到他考场来了?这样不算违规吗?

    齐迹还记得自己在考试,刚想抬头去看监考老师,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变换了,他从考场来到了学校,捡到小黑的那个石阶。

    “神经,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怕猫了?”那人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怀里的小猫,语带命令地说道,“给我,我来养。”

    齐迹有些怔楞,迟疑地看向手中,小黑竟然真的乖乖地躺在他腿上的鞋盒里,而那人则是向他伸了出手,眼睛亮亮的。

    齐迹心口微微跳动,不自觉地也向那人伸出了手。

    两人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挨到一起,场景又再次变换,那人的神情不善,恶狠狠地捏着他的胳膊:“你还想去打工?走,去医院。”

    医院?齐迹啊了一声,有些呆滞。

    身边的场景越来越多,一个一个如同气泡似的在眼前飘散开来。

    每一个场景里的人都在同时说话,耳边逐渐变得嘈杂。

    “你这样的妈,少碰你儿子。”那人警告地看向女人,随后转过来,拉起了他的手,“哥,我们走。”

    齐迹正被这些声音吵得头疼,刚要点头,又瞧见那人趴在了他旁边的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