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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挨过了水灾,逃过了饥荒,却没逃过那个畜生的毒手!” 老婆子干树皮一样的脸开始扭曲,怨毒深的几乎可以挤出水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个畜生,见我雪心生的水灵,生生糟蹋了她,她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 即使过去了十余载,当时血淋淋的事实依旧让老婆子一想起来便老泪纵横。 “糟蹋了雪心不算,害怕将来事情败露,让他名声扫地,家宅不宁,把我雪心活活烧死,想来个死无对证!” 老婆子抹干净了脸上的老泪,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可没想到我老婆子祖上有本事传下来,自然是被我寻到了我苦命的雪心。 我不甘心雪心就这样离开人世,她还没真正体验过这人间诸多苦乐便匆匆而去,这对她不公平!于是我老婆子便用了家传的‘宝刹尸囊术’为我雪心重塑rou身,至于那个禽兽……” 老婆子恶狠狠的视线扫向滚落到门口的雪白骷髅头,扭曲恐怖的脸上闪过报复的快感。 “我老婆子自然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我每日割他三两rou,放他半升血,然后用烧的guntang的烙铁封住伤口,第二天在重新割开……” 老婆子“啧啧”作响,报复的快感让她暂时忘记了丧失女儿的痛苦。 “这还不算,他不是喜欢女人吗,老婆子我夜夜招来横死的女鬼服侍他,每天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婆子疯癫一样扬天长笑起来,乌鸦一样的笑声持续了好长时间,雪白的骷髅头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只余两颗眼珠的眼眶猛转,害怕到了极点,无奈没有身躯,动弹不得。 “可惜啊,可惜,不过短短一月,即使我老婆子用尽好药吊着他的命,他还是去了。我老婆子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他?雪心还封在不见天日的养尸地受苦,他却想再入轮回? 我把他生魂拘禁在白骨里,日日下油锅,夜夜被万鬼噬体……” “你的女儿是你的命根子,就算施暴者罪有应得,那其他孩子呢?其他被你害死的死者呢?他们难道不是谁的女儿?难道不是谁的母亲?” 老婆子已近疯癫,面对沈亦棠的追问漠不关心。 “干我何事?又干你何事?” 老婆子黑洞洞的眼珠死死盯住沈亦棠,质问道。 “你现在出来声张正义,为那些枉死的人鸣冤叫屈……那我的雪心呢?啊?” 老婆子疯了一样用头,手臂撞击五帝钱的光幕,像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谁给她伸张正义呢?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你们又在哪里呢?” 老妪突然平静下来,一手抹去嘴边的鲜血,优雅的如同养尊处优的老妇人,全然没有刚才癫狂的模样, “她只有我,只有我这个亲娘才记得她这一缕游魂,这是这个世道欠雪心的!我这个当娘的只不过替我苦命的女儿拿回来她应得的而已!” “哗啦啦……” 沈亦棠正要张口,虚空中一连串儿锁链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玄铁炼制的锁链通体漆黑,一端紧紧桎梏住雪心母女,一头连接在一头看不到底的无尽深渊处。 第10章 那声响仿佛从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令人胆寒的莫名压力,突然而至。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雪心母亲被冰冷到灵魂深处的玄铁链束缚,挣脱不得,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女儿如秋日的海棠片片凋零,愤恨的责难世道不公,老天无眼。 “啧。”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空洞洞的夜空里突兀的响起一声轻笑声。 “哒哒哒……” 近而虚空中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从虚空中如履平地一样一步步踏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脚步下移,一双纯黑西裤包裹着逆天大长腿逐渐清晰,然后是修长挺拔的上身,直到那张魅惑众生的邪魅容颜完全展露的时候,双脚正巧稳稳的踩在地上。 “天道着实不公,可地府阴阳生死簿,测尔生死寿夭,确是厘毫不差。” 将邪魅演绎到极致的西装男,随意整整衣袖褶皱,左手虚举,柔柔的银芒闪过,一册玉简虚悬于其掌心,温润清辉四散,端的是绮丽无比。 少年神色有些激动,右手轻轻滑动,玉简“哗啦啦”展开,不多时便停住,特殊的赤金色字体随之印于虚空中。 少年沉眉片刻,悠悠开头道,“文山用命填了你们母女一条人命,又受了三十年油烹之刑,也算是他的报应。” 少年眉梢一挑,声线冷冽下来,颇有些威严的继续说道: “可人死烟云散,你们万不该为了私欲,前前后后加害九条性命,这笔账,到了地下自然有人慢慢结算……” “哗啦啦”一声轻响之后,玉简消弭于无形,少年忽视雪心娘野兽一样的咆哮,打了个响指,玄铁链带着雪心母女迅速飞向另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 “咦?” 少年轻哼一声,又一声响指,文山碎成渣渣的骸骨冲天而起,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拼接成一副完整的骸骨。 “差点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