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
它们逼近我。 我仅剩活动的范围,连转个身都有些艰难。这样的情况下,避无可避。 按照白骨精说的,只要沾上尖牙,尖牙瞬间把活人变成白骨。 我凝聚内力,打出数拳,这些藤条纹丝不动,只有演化方鼎宝塔,才暂且抵挡它们的收缩。 如此,我便估算了藤条的硬度,也就是沙漠棘的力量。它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 有了成算,我反倒不急着动手,把仙界火源、内力、死力糅合,增强方鼎的力量,藤条在也不能对我造成威胁,反而我往前就撑开挡路的藤条。 “看你的主体在哪。” 我以方鼎开路,前往藤条伸来的方向,藤条被迫分开,想收紧却是做不到了。 在藤条里走了几分钟,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些藤条松散开,快速的回缩,沙子落了下来。 我心中一动,抓住其中一根藤条,跟着回归主体。而大量的沙子落下,我就像在沙子里爬行,浑身落脑了沙子,不得紧闭嘴巴和眼睛。 忽然,我感到抓住的藤条失去力道,身体便紧跟着下坠。 砰! 我结结实实摔在厚实的地面,手感像石头。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沙子像沙漏般落下,把我埋了。 轰! 我的内力激射而出,埋我的沙子从内而外炸开,我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站起来一看,这里类似建筑物,从墙壁的浮雕就能看出一二。 建筑物的空间不大,加上我落下来的位置破了个洞儿,沙子塌陷灌进来,占据不小的地方。它显得更小了。 阳光也从破洞里射进来,是唯一的光源。 大致看了眼,建筑物内的空间很小,却空荡荡的,只有墙壁浮雕引人注意。 浮雕的内容很有意思,讲的是一群人跪地磕头,却没见到被磕头的对象。可磕头的人眼神传神,传达给我的是,他们对自己被磕头的对象的狂热崇拜。 不是对神明的那种祭拜,有所求的狂热崇拜,而是纯粹的敬意所产生的狂热崇拜。很难解释这种感觉,可我就是感受这种狂热崇拜。 不仅浮雕里的人的眼睛表现的狂热,还有雕刻浮雕的人,似乎在想表达自己的狂热,和崇高的敬意。于是,建筑物的墙壁上,都是类似磕头的浮雕。 磕头的人群多种多样,可以在肤色人种上分类,可以在身份地位上分类,甚至在不同时代方面也能分类。 时代! 我从头看几遍浮雕,左边最右侧数,第一块浮雕,跪地磕头的人群穿的不是衣服,而是裹着草裙和兽皮,手里没有武器。往后面看,衣服逐步繁杂多样,种类精美;武器从无到有,石器变成热武器,最后又回归冷武器。 只是右侧墙壁倒数第二张浮雕,冷武器已经极为高明! 高明到何种程度呢? 这一副浮雕所表现的,实在惊人,跪在地面的人身穿异装。我从没见过那种服饰。这个人手握一柄宝剑,插入地面,地面龟裂。 似乎刻浮雕的人为了表现这柄宝剑的厉害之处,在最后的位置加块浮雕——一颗星球的表面布满了裂痕,像蜘蛛网一样延伸开。 我看到最后的浮雕,感觉有口气堵在胸口,憋闷的不舒服,不自觉的用手顺了顺,才略感舒缓。 “孙先生!孙先生!” 这时,阳光射进来的塌陷处,于呈的声音传来。 我回道:“在这里!” 快走几步,到了塌陷的位置,仰头就看见张望的于呈。看到我,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拉你上来!”于呈说道。他的身边还有人,问他们要绳子。 这里的塌陷了近十米的深度,如果不是正午,太阳都射不进来。 我扫了要那些浮雕,说道:“不急上去,于呈搞个相机来,拍点东西!” “有没有?”于呈回头问身边人。 “等会啊,老武有那个。” “给他闺女拍沙漠照片的。” 于呈身边不止一个,都在说话。有个人跑着离开了,于呈的头在伸到塌陷处。 他说道:“孙先生,要等会,我朋友回营地那。” 等了会儿,于呈扔了个相机下来,我对着浮雕一顿拍摄。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浮雕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刚才被内容吸引,直接忽略了年代判定。我仔细辨认,用手摸了摸浮雕,没有风化。 “怎么跟新刻的一样!” 我皱眉的说道,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以于呈说的,北疆西宁边界,在历史上一直都是沙漠,除了不远的仝县,就没人活动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沙漠底下的建筑空间,绝不是近代的手笔。 在沙漠底下建这么个空间,几乎不可能,就算能做到,动静不会小。 而往北不远处,就是边界线,以及镇守的军人营房。在这里大兴土木,肯定被察觉。 也不会准许这么做,距离边界线太近,事关边境的安危。 第646章 一天四季 总之,这个有浮雕的建筑不是近代的产物,浮雕内容却雕绘近现代的内容。 就算是修行者的力量,也绝不可能做到吧。我想。 以rou眼辨识,浮雕就是新刻上去的! 说明,沙漠底下不简单,白骨精也好,沙漠棘也罢,刘广出事就预示这里有大危险。 得查! 看着浮雕从古至今的内容,我想到张家那些弄假成真古玩。凭你多么厉害的掌眼,只要没神识,就分辨不出真伪。它们模仿历史岁月的痕迹,造假能力非凡。 只是张家的假货仿制过去的历史,浮雕更高级,涵盖了过去与现在。 顾及沙漠棘与于呈等人,我放弃用神识探查,只是摸了摸浮雕转身离开。 “找机会一探究竟。” 我说道,顺着于呈扔下来的绳子回到沙漠上。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风也停止了。 与于呈的朋友互相认识一下,他们都是边界线的卫士,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不对,才跑过来的。说起飞舞的藤条时,不见他们惊讶或者好奇,似乎习以为常。 我心里有底了,多的话没说,把相机交给于呈,让他洗两份出来,一份送京城,一份留在手里,免得要用的时候麻烦。 往营地走的时候,我问于呈,白骨精上来没有。 于呈有点不爽的说道:“管他个死活,那么坑我们,栽我手里落不着好果子吃。” 我笑了笑说道:“他不像那种混蛋东西,坑是坑了点,应该不算坏。”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只是,我们与白骨精都提防着对方,所以他才用我们拖住沙漠棘。 如果猜的不错,白骨精已经找到自己的上半身,且惊动了沙漠棘。 “得了吧,看不出他哪里好。”于呈说道,还记恨白骨精坑的他差点被拖进沙子。 走到营地的时候,太阳在三点的位置,日光渐渐衰弱,周围的空气都湿润了几分,一下子清爽起来。 “晚上要冷了。” 老范在空气里抓了把,似乎能捉到什么东西。他说道。 这是北疆边界线特有的气候,沙丘南边还好些,只是风沙和降温,到了沙丘北边,那就可能一天过四季,早上如同暖春,中午如同炎夏,下午如同爽秋,晚上该是寒冬呢。 我们快走几步,前脚进营地,天空下起豆大的雨滴,溅在沙子上就是个小涡。太阳还挂在西边,缓缓地下沉,在突来的雨幕后面显得有气无力,再也没有中午那般嚣张,那般炙热。 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低,沾着雨水的空气里透着点寒。 我还是头回遇到这种诡变莫测的天气,不由得有几分新意,觉得挺有意思的。 “孙先生,加件衣服吧。”于呈接过老范手上的军大衣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扛得住。其他人都换上了厚衣服,似乎习惯了诡变的天气。为了不显得异样,我也穿上一件。 大雨浸湿地面,气温更低,但是雨还没停,且下起了冰雹。 老范招呼大家喝点热汤,我们就进了食堂。喝到一半,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个人,说沙漠里有人。他说话都吐着白雾。 我拜托老范,让值班的人注意沙漠的情况。 “在哪里?”我说道,放下碗就跟他走。 “在沙丘上呢。” 我跑出去一看,沙丘上站着个人,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是身形不像白骨精,这个人瘦些。 我仔细看了看,那身形有些似曾相识…… 是谁呢? 我在脑子里翻了翻,想到一个人,说道:“于呈,你留在营地,我去看看。” 不等于呈回应,我冲进冰雹里。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这诡变的气温…… 我想着,速度极快的到了沙丘附近,看清那张脸,果然是白十六这家伙! 白十六也看见我,只是扫了眼,又重新闭上眼睛,手指在落下的冰雹间隙里来回穿梭。然后,向着左侧走。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好打扰,就跟在他的身后。 大概百十步后,白十六的手插进浸湿的沙子里,寒气激荡,直径三米左右都被冰封。 “下去。” 白十六说道,跺了跺脚下被冰封的沙子,那里的冰破裂,咔咔几声之后,身体下坠。